自那之后,相重镜无趣就开始撩拨他,自言自语满嘴骚话,让顾从絮痛不欲生,恨不得将之前主动搭话自己生生掐死。
此前顾从絮不知道相重镜那句没头没尾话是什意思,现在知晓他身世,才隐约明白。
相重镜将手中金铃解下来放在袖子里,空着右手握着腰间悬挂着灵剑,手指近乎生涩地又下没下敲着剑柄。
他面无表情看着比试台上已经接近尾声厮斗,那小山似男人根本不敌黑衣男人,被打得节节败退,若不是身躯强悍早就吐升血。
黑衣男人几乎用不上凤凰出场,只是屈指点,就能让人如同提线木偶似,随着他心思而动。
顾从絮有些愕然:“他那岂不是你同族?”
“谁知道呢?”相重镜垂下眸慢条斯理摸索着手腕上金铃,淡淡道,“去意宗宗主当年收养时,被人封在灵器匣子里在落川上飘许久。能将个孩子封在匣子里丢到冰河中世族,不敢轻易去认同族。”
顾从絮没想到相重镜当年是这被丢弃,看着相重镜如冰霜似眸子,恍惚间突然想起来当年相重镜被封印后第次清醒时模样。
当时幽火已认主,将偌大定魂棺照亮,他却瞳孔涣散,像是疯似拼命用手去推阖死棺盖,最后整个定魂棺上全是他指尖流出血痕,触目惊心。
顾从絮虽然恨他将自己封印在灵体上,但对于常年被困在三毒秘境真龙来说,在秘境或在相重镜灵体只是区别于牢笼是大是小罢。
顾从絮也瞧见:“那金铃和你样?”
相重镜快步上前正要细看,那黑衣男人却将手垂下去,宽大袖子遮住手腕。
相重镜眉头皱得死紧,他将视线移到男人肩上浴火凤凰上,问顾从絮:“那是真凤凰吗?”
据他所知,凤凰和真龙样,已经在九州销声匿迹多年。
顾从絮神色难得肃然,道:“是。”
看客还从未在御兽大典上看到过这副模样,面面相觑,满脸“这是御兽大典吧,不是那个修士生死决斗吧”。
御兽大典最后两场决斗,往往都是罕见灵兽百出,且厮斗皆是精彩至极,所有修士活这多年,还是头回看到如此古怪两场。
场是小宠转圈打滚;
场则是单方面蹂躏,灵兽活像是个吉祥物。
看着相重镜浑身是血奄奄息,还未被相重镜骚话荼毒真龙良心尚存,对他保留着丝同情,犹豫着开口。
“你……出不去。”
他只说句话,垂死相重镜浑身抖,目光呆滞许久,才仿佛得到丝希望似,猝不及防地笑起来。
他边笑边落泪,说句顾从絮不懂话。
“这次有人在啊。”
相重镜不再关注那男人手腕上金铃,神色越发冷漠:“你能打得过?”
比试台已经厮打起来,对面那小山似男人连灵兽都未曾召唤出来,便被黑衣男人随手击重重击飞,整个人砸在坚硬墙壁上,几乎留下个人形。
看台上修士全都惊呼声。
顾从絮感知下那凤凰灵力,道:“若是没有封印,它定不是对手。”
相重镜不知在想什,视线漠然地盯着那黑衣男人:“若没看错,他腕上金铃纹路和手上极其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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