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重镜隐约瞧出来曲危弦意思,正要说话,就看到曲危弦纤瘦五指轻轻按在眉心,缓缓将道花似白光拽出来。
相重镜看眼,发现那竟是方才两人相处时记忆。
曲危弦拿出记忆后,顺着本能将白光变成花,藏在袖子里,他做完这些后,才迷茫看向相重镜,似乎不认得他。
相重镜看出他打算,点头道:“最高处。”
曲危弦不懂他这句话,但相重镜知道避开孔雀摄魂后,他定能懂这句话意思。
曲危弦没等到回答,微微仰着头,呆呆地重复道:“好不好啊?”
相重镜突然笑,说:“好啊。”
相重镜出秘境后,哪怕烈日当空,他也觉得自己身处漆黑冰冷沼泽,好像怎都爬不出来,还会因为自己垂死挣扎越陷越深。
直到这个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
曲危弦见他答应,眼泪才终于止住,他有太多话想要说,但张张嘴却发现根本不知要如何开口。
相重镜被撞得往后退半步,有些犹豫地抬起右手。
曲危弦浑身发抖,抱着相重镜手狠狠用力,漂亮无神眼睛中缓缓流出滚烫泪,缓缓浸湿相重镜衣襟。
“重镜……”曲危弦喃喃唤他名字。
相重镜手轻轻落在曲危弦后背上,拍两下。
“是。”
看席上个修士开心地拍完掌,突然歪着脑袋问同伴:“们在开心什?这是御兽大典吧?兽和兽精彩厮斗对决呢?”
同伴:“……”
两人面面相觑。
这是最不像御兽大典届。
相重镜慢悠悠收剑,他出剑极快,几乎没人认出来他剑和剑意。
留完这句话,相重镜在孔雀到来之前,飞快离开。
等找到满秋狭,相重镜元婴彻底失去灵力,原本消失片刻真龙也重新盘到元婴上,只是相比较之前,小龙似乎有些蔫哒哒
就在这时,只孔雀从远处飞来。
相重镜顺着他视线看去,神色凝。
曲危弦突然推相重镜把,道:“重镜走。”
相重镜:“可是孔……”
曲危弦突然问他:“要去哪里找你?”
曲危弦面无表情流着泪,这些年火毒折磨已经消磨掉他所有感知和情绪,哪怕再悲伤再欢喜也无法做出任何神情。
“重镜。”曲危弦小声道,“重镜不该去拿幽火。”
相重镜愣。
曲危弦仿佛在喃喃自语,眼神涣散,轻声说:“不要幽火,什都不要。那里好黑,带你走,好不好啊?”
相重镜心头酸,直对外竖起尖刺变得更柔些。
他正要去拿龙骨,就瞧见身雪衣曲危弦从长长台阶上跑下来,在下最后层石阶时还微微踉跄下,险些摔倒在地。
之前相重镜疼怕,不肯轻易去信任曲危弦,但他因顾从絮拨开心头雾霾,不再带着恶意去揣测任何人时,就会发现当年曲危弦从始至终都没想要害自己。
自己之前对他漠然,只是迁怒而已。
相重镜看着停在三步外曲危弦,露出个笑,仿佛六十年前般,温柔道:“危弦。”
曲危弦茫然地看着他,呆愣许久许久,久到相重镜都要抬步想去找他,他才突然快步跑到相重镜面前,头撞到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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