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人神色冷清,身上股清冽槐花香——说来也怪,铁海棠明明是鬼魂,却奇怪地能嗅到此人身上味道。
这人仿佛仙人似,几乎让铁海棠产生种错觉。
她是终于疯,才会产生这样幻觉和妄想吗?
就在铁海棠呆呆看他时,面前男人突然喃喃开口道:“尸骨无人收敛,会变成孤魂野鬼啊。”
铁海棠愣愣,才点头。
***
又是年槐花盛开,铁海棠蹲在槐树下,神色忧伤地看着地上堆早已化成白骨尸身。
那是她尸身,已经曝尸荒野十年。
她蹲在地上,神色呆滞,日复日地想要捧着近在咫尺黄土将尸骨掩埋,却无论如何都不能触碰到如何东西。
铁海棠茫然地心想:“这辈子到底做错什坏事呢,还是上辈子做什恶事?”
哪怕当年他幼时第次比剑以半招之差落败时,都没这屈辱过。
“怕什?”相重镜面无表情地自己说服自己,“他就是条纯情得不能再纯情龙,你有无数种法子能让他羞愤欲死。”
这样想着,相重镜终于吐出口气,打算将此事翻篇——反正他丢脸事,翻篇翻得比翻书还快。
整个房间安静得要命,只能听到彼此呼吸声。
最后,还是收拾好情绪相重镜转过头,故作镇定道:“记起来铁海棠是谁。”
赔礼道歉,实际上举止比方才还要过分千倍百倍。
顾从絮还没看见相重镜神色,就被相重镜蹬掌心下,有些委屈地收回手。
相重镜才不管他委不委屈,他被人占足便宜还不能多说个字,只能整个人蜷缩成团背对着顾从絮,尽量不让他看到自己发红脸。
顾从絮见他背对着自己不说话,犹豫道:“你……你还生气吗?”
相重镜:“……”
相重镜轻轻笑笑,自言自语道:“那送葬阁还是得去趟。”
铁海棠被他这个笑看呆。
相重镜将手中挂着转运符剑放在旁,神色温和地继续将土往尸骨上埋,埋好会
在她意识中,自己定是做错事,才会被上天如此惩罚,否则她要如何说服自己,这种被虐待惨死曝尸荒野下场是她本就该有命数呢?
她呆呆地蹲在那,还在魔怔似重复着将土掩埋到尸骨上动作。
这个动作这十年来她重复无数次,让她几乎都麻木。
直到突然有只手轻轻探过来,捧着抔脏污土,轻轻掩盖在她尸骨上。
铁海棠呆好会,才茫然地抬起头去看来人。
顾从絮道:“谁?你故人?”
相重镜点头。
当年三毒秘境开之前,相重镜曾被厉鬼纠缠神魂不稳段时日。
那时他独来独往,离开去意宗四处历练,根本不知晓自己神魂不稳多久,只迷迷瞪瞪记得自己仿佛在处荒郊野岭四处游荡。
再次有意识时,他是被股槐花香气唤醒。
相重镜都要气疯,但让顾从絮给他换鞋又是他自己要求,就算气得要吐血还是不能骂人,只能咬着牙,皮笑肉不笑地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
“不、生、气、。”
顾从絮这才终于松口气。
不生气就好。
相重镜背对着顾从絮,几乎将后槽牙都咬碎,心间全是前所未有挫败和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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