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楚龄坐在墙头上,上半身是人身,但从腰腹以下却是蛇尾模样,他居高临下竖瞳阴鸷地看着枯坐在树下宿蚕声,冷笑道:“低等蝼蚁,竟然这轻易入魔,看来三界首尊也不过如此。”
宿蚕声满头墨发已然灰白大半,他坐在石椅上,神色漠然地盯着虚空,并不为晋楚龄挑衅有丝毫波澜。
晋楚龄对待其他人耐心总是很缺,他只说句没等到回答,立刻不耐烦地从墙头跃下,蛇尾化为双腿足尖点地,衣衫翻飞落到宿蚕声面前,那张妖修绝美脸上却被愤恨狰狞毁所
他主人,本就该是这等惊才绝艳,张扬如火人,自己只是恰巧在他最心若死灰时候遇见他。
顾从絮思绪辗转间,相重镜已经修改数次,将那让人眼花缭乱阵法完成最后笔。
顾从絮猛地回过神:“这就好?”
做个全新阵法不该很耗时间心神吗?
为何相重镜看起来那轻松?
顾从絮:“……”
顾从絮尾巴尖有些松,他沉默好会,才道:“炸?”
相重镜以为他没听懂,边蘸墨汁边尽量让恶龙能理解话来解释:“法阵极其繁琐,每笔误差都能做出来全然不同效用,解阵法更是麻烦。晋楚龄对阵法天赋极高,也懒得去费心思解他做出来东西,还不如自己设个比那禁制更强悍,到时那小禁制被生生压碎,不是更好破?”
顾从絮:“……”
千年前在三毒秘境中,顾从絮从未见到主人研究任何法阵,他总是坐在枯树上,要饮酒要看书,从不会这样随手就能设出来这等令人震惊阵法。
心想炸炸鳞将那纸给扎出堆窟窿来——但他也只是想想。
恶龙很温顺地抬起龙脑袋在相重镜腰上缠圈,从后背处爬上来,脑袋枕在相重镜颈窝。
龙尾本来和相重镜双腿并挨着垂在悬崖边上,无意识地用龙尾尖尖勾住相重镜脚踝,还缠圈。
相重镜被缠习惯,有些发痒地动动脚,含糊道:“你别把拽下去。”
顾从絮枕在他颈窝,沉声道:“不会。”
“嗯。”相重镜将纸随意弹弹,眯着眼睛检查下,道,“差不多,走吧。”
顾从絮愣,没懂相重镜意思:“去哪儿?”
相重镜手指轻轻指下方寺庙:“去将那寺庙夷为平地。”
顾从絮:“……”
半山腰下寺庙中。
顾从絮这个时候才彻底意识到,千年前自己只不过是陪伴主人短短几十年。
他到底是个怎样人,自己根本没解清楚过。
相重镜是残魂不全转世,和寻常轮回之人并不相同。
他神魂带着记忆,和上世全然样,只是多出段自小长大记忆罢。
相重镜和主人之间那些曾让顾从絮前期崩溃至极异常,或许只是顾从絮错觉。
相重镜胡乱应声,开始抬笔去在纸上画东西。
顾从絮耐心看会,道:“你在做什?”
相重镜心不在焉道:“打算按照那寺庙布局设个法阵,唔,你帮看看那寺庙南边有什?有树吗?”
“有。”顾从絮回答,“设法阵?难道不该想法子破开那禁制吗?”
相重镜随口道:“那样太麻烦,还不如重新做个将那寺庙全都炸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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