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日,溯终于出现。
相重镜正仰着头看天边白絮,瞧见溯过来视线只是随意瞥,没有丝毫停留。
溯也不生气,淡淡道:“走,带你去地脉。”
相重镜终于抬眸给他个眼神:“地脉?”
“嗯。”溯,“去不去?”
用无数鲜血换来自由太重,他要不起。
溯沉默许久,突然惨笑声,讷讷道:“原来……你不要啊。”
溯抬起手轻轻按在相重镜心口衣襟上,垂着眸像是在打量件物件似,像是落寞又像是自嘲似,轻声道:“相重镜,好想将你
心挖出来,看看里面到底是不是用冰雪做成。”
否则,他为什能这般冷血无情说出“不要”这句话。
相重镜手轻轻动,转瞬用血划出道法阵,手臂大小阵法猛地出现,瞬间将溯手中三毒黑雾击散。
溯动作顿,他还未动作,相重镜反倒像是被击中似,闷咳声,直接口血呛出来。
击散三毒阵法,消耗是相重镜生命。
溯把将相重镜扶住,直笑着脸上头回出现冷冷戾气。
相重镜死死扣着溯袖子,字顿全都带着浓烈血腥气。
相重镜死死握着手,昏睡数日已经长得尖利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几乎深可见骨。
溯瞧见他指缝中血,眉头轻轻蹙,他正要开口,相重镜就漠然开口。
“你杀吧。”
溯瞳孔微缩,好会才露出抹温润如玉笑容:“胡说什。”
相重镜瞳孔虚无,朝着溯伸出手。
相重镜迟疑瞬,才起身道:“去。”
溯将他困在四处皆是法阵玲珑墟不得自由,既然能有机会出去,相重镜自然不会放过。
两人顺着长长地宫台阶往下,终于到地底地脉。
地脉三毒火已经不会再烧起来,当日那狰狞血泊也被清扫干净,相重镜瞥见那空旷地宫,鼻间恍惚泛起道浓烈至极血腥气,逼得他捂住嘴,险些吐出来。
溯瞥他眼,道:“阿镜,你可知地脉深处三毒是从
相重镜沉默不语。
溯起身,居高临下看他,道:“既然你不想要,那就继续在此处待着吧。”
说罢转身离开。
相重镜坐在台阶上,怔怔看着他堪称狼狈身影,掌心阵阵地发疼。
他被囚禁在玲珑墟多日,每日会有黑雾凝成人形为他送来药,相重镜看也不看将药碗整个扔掉。
“杀吧。”他喃喃道,“本就没打算活着,也早就知道以身殉道便是归宿,你为何……”
“为何阻拦?”
溯垂眸漠然看他:“给你夺来自由,你不想要吗?”
相重镜看到溯眸子倒影中自己,只觉得自己是个彻彻底底卑劣之人。
他沉默许久,才咬着牙,道:“是。”
溯也不躲,笑着看着他,任由相重镜手落在自己脖颈上。
“阿镜。”溯淡淡道,“你想为那些道貌岸然族人报仇吗?”
相重镜愣,放在溯脖子上手猛地缩回来。
他惊恐地发现,即使溯入魔,屠杀宗门同族,他竟然对溯下不丝毫狠手。
溯见到他抖着手指,轻轻哂,垂着眸将他鲜血淋漓手展开,用团黑雾想要为他治愈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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