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蛋上已蹭好几道灰痕,瞧着十分狼狈。
晏行昱拢着披散墨发,面如沉水坐在桌案前给荆寒章写信。
晏行昱抬手浑浑噩噩写两行
“殿下方才不是在抄书吗?这是怎?”
“琼玉方才为殿下奉茶,才刚靠近,殿下突然像是受惊,起身跑进内室……”
那叫琼玉侍女跪在外面小声呜咽:“奴婢并未冒犯殿下,总管恕罪。”
荆寒章宫中太监总管小心地进内室,在珠帘外请示:“殿下,可是下人伺候不周?”
晏行昱深吸口气,道:“无事,都散。”
荆寒章懒洋洋靠在软枕上,似笑非笑道:“又没说什,你这着急澄清做什?”
阿满讷讷不语。
晏行昱自小在寺庙长大,从没人对他说过情爱之事,恐怕连断袖是什都不知道,若是稀里糊涂被冠个断袖名号,那他家公子未免太过可怜。
荆寒章大概被折腾得惨,此时终于逮到晏行昱小尾巴,心中莫名有些舒爽。
他正打算问问晏行昱见女人后反应,到底是丢人羞涩脸红,还是大惊失色地排斥,突然像是想起什,脸色僵。
荆寒章愣,他还以为是其他吃食,没想到却是这个广泛范围。
“女人为什不能碰?”荆寒章蹙眉,“他是单单不能碰哪个女人,还是所有女人?”
“所有。”阿满道,“不能靠近他步之内。”
荆寒章:“……”
荆寒章匪夷所思地看着他,没想到有人竟然会这奇怪,连靠近女人都不行?
还有什不能碰事物吗?并说。”
阿满想想,道:“除茯苓糕和肉,主子其他东西都能吃。”
荆寒章:“……”
还不能吃肉!
荆寒章要气死。
总管道:“那奴才进来……”
晏行昱拼命往后缩缩,脑袋直接撞到个坚硬东西,疼得他呜声。
他强忍着,低声说:“都别进来,……已歇下。”
总管犹豫半天,透过珠帘并没有瞧见床榻上有人,但殿下这说,他也只能颔首称是,躬身退下。
晏行昱仔细听半天,直到外殿都没声音,才小心翼翼从床底下出来。
阿满:“殿下,有事要吩咐吗?”
“完。”荆寒章面无表情地想,“宫里有半宫人都是侍女。”
宫中。
晏行昱满脸漠然,披头散发衣衫凌乱,手中紧紧握着荆寒章头发上赤绦,浑身紧绷仿佛要上战场杀敌。
外室传来宫人私语声。
他想半天,才满脸古怪道:“那你家公子……往后娶妻怎办?”
阿满说:“家公子没打算娶妻。”
荆寒章若有所思地“哦”声,懂。
断袖。
阿满见他这个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连忙解释:“家公子也并非断袖,他只是清心寡欲惯,又因身子虚弱怕连累其他人,从没想过要成家。”
“啊,对,还有个……”阿满小声补充。
荆寒章自小到大每顿必有荤食,茯苓糕更是他最爱吃糕点,没想到这晏行昱样样都不能碰。
荆寒章已经彻底绝望,索性破罐子破摔,没好气道:“快说,还有什?”
给他个痛快。
阿满小心翼翼窥着荆寒章神色,声音放得极轻:“还有……不能碰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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