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满小心翼翼走过来,瞧见晏行昱,喜:“公子!您回来!”
晏行昱站在那没吭声,好像对瓷瓶中寒梅枝产生极大性子,手指在袖子里点点,似乎在数梅花有几瓣。
阿满熟稔地要将药递向晏行昱,晏行昱干咳声,袖子里手指轻轻指,小声说:“那、那儿呢。”
荆寒章:“……”
阿满也才意识到,不是他公子要喝药,而是他公子那具躯体要喝药,便乖乖地转个方向,把碗递给
原本见荆寒章走到哪都拿块玉胡乱雕,还以为他是在故意败家,没想到他竟然真精通琢玉。
晏行昱对荆寒章观感莫名好些,温声道:“劳烦殿下。”
荆寒章更心虚:“既答应给你雕玉,就定会做到。”
把小鹿琢好看些吧。
七殿下难得良心发作地想。
七殿下很少会被人说理亏,颇有些不自在地摆弄着自己手中玉料。
晏行昱见到他这样也知道答案,他也没生气。
荆寒章这样张扬性子要他突然伪装,根本不可能做到滴水不漏,好在只有晏为明那小傻子瞧见,若是再换个人指不定,bao露。
不过魂魄互换之事实在是诡异,就算有人瞧出来也八成像阿满那样以为是易容替换,不会往鬼神之事去想。
晏行昱好脾气地说:“也无事,那明日们便去寻国师。”
荆寒章没有晏行昱那般规矩,哪怕被这质问也面不改色,抖袖子,扬眉道:“这身体现在是,想如何就如何,你别管。”
晏行昱:“……”
晏行昱觉得这几日自己已经隐约摸清楚荆寒章这人行为处事,但现在看,他还是太嫩。
打死晏行昱都做不到像荆寒章这理不直气也壮地耍无赖。
晏行昱脾气很好,温和地劝他:“殿下,行昱身份特殊,命格更是受圣上忌惮,若是锋芒太过,怕是会引来杀身之祸。”
就在这时,晏行昱像是察觉到什似,眉头皱,直接起身后退几步,好像副避谁如蛇蝎架势。
荆寒章不明所以,不过很快他就知道原因。
——阿满端着刚熬好药,缓步走进来。
荆寒章:“……”
那苦药味堪称三步即杀,荆寒章险些被熏得往后仰。
荆寒章见他不生气,悄无声息松口气,底气十足地说:“好。”
晏行昱将他身上玉屑拂开,瞧见那被雕得乱七八糟玉,偏头问:“殿下想雕什?”
荆寒章坑晏行昱,没好意思说要给他雕个丑小鹿,只好将那玉料塞到袖子里,道:“本来想给你做个玉冠,但这里没有能用工具,你这身体又根本没劲,刀都下不去,只能回那再看。”
晏行昱嗅嗅,闻到荆寒章身上股奇怪药味。
他这些年喝药喝惯,也略懂些医理,想想大约知晓那药味是将玉料软化方便雕琢方子。
荆寒章大概自知理亏,但气势依然很足,他拍扶手,道:“怕什,你殿下护着你。”
晏行昱叹息,现在荆寒章看着风光无限,实际上在这京都城处处受掣肘,能护住自己已是不易。
“殿下这说,就是真在为明面前露馅?”
荆寒章:“……”
荆寒章被噎下,嘀咕着捂住袖子,哼声,不想和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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