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不得圣上这般溺爱他,但却从未有过让他即位心思,就算他当皇帝,也是个昏君。
眼见荆寒章又要发怒,晏行昱轻咳声,问道:“敢问,封大人为何要将自己关在监牢里受苦?”
听到他和自己说完,封尘舟眼睛都亮,连忙倒豆子似。
“前段时日和国师喝茶,请国师为卜卦,卦象为大凶。国师还道这个月会有牢狱之灾,血光之灾,不测之灾,反正各种灾。顺便问句,公子叫什啊?在京都似乎从未见到过你。”
晏行昱自动无视他后面那句话,道:“所以国师说大人会有牢狱之灾,你便主动来大牢蹲着?”
狱丞也忙道:“臣能为少卿大人作证。”
荆寒章瞥他:“那天你在此处瞧着他晚吗?”
狱丞噎。
这种鬼地方,除非是犯重罪,哪有人敢在这里待这久。
哦对,除封尘舟。
七殿下深吸口气,莫名有些烦躁,在晏行昱面前,他好像越来越掌控不自己情绪——虽然之前他也从不掌控,万事随心。
荆寒章抬手挥开晏行昱拽着他袖子手,蹙眉道:“别随便动手动脚。”
晏行昱点点头,说好。
他这乖顺,荆寒章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他干咳声,道:“这里阴寒,你手抱好手炉就成,别随便探出来受凉。”
晏行昱本来小脸有些苍白,闻言抿唇点头,声音更轻更柔。
封尘舟能屈能伸,箩筐不要钱讨饶拼命往外蹦,可以说很没有骨气。
荆寒章睨他眼,正要不计较,就发现封尘舟眼睛又往晏行昱身上飘。
荆寒章:“……”
七殿下冷冷道:“既然你想在这个鬼地方待着,那本殿下就成全你,让你在这里待到死为止!”
封尘舟又开始“身傲骨”:“殿下息怒!”
封尘舟点头,还在问:“公子?公子啊,你是哪家?”
他脑子不好。
封尘舟有些无辜:“臣早将监牢钥匙递到上头去,又被锁在这里,怎可能随意逃出去?若大理寺监牢这般容易就能让重犯之人逃脱,也不会得圣上信任。殿下明鉴啊。”
荆寒章哼笑:“本殿下不明鉴,就觉得是你。”
封尘舟:“……”
封尘舟直都知道七殿下性子狂妄张扬,但从来不知他竟然判事这不守规矩,只按照自己私心来断定犯罪与否。
“好。”
封尘舟在旁搭腔:“是啊是啊,公子娇贵,仔细着点别着凉。”
狱丞都要给少卿大人跪下,拼命朝他使眼色,满脸都是“您可闭嘴吧!”。
荆寒章懒得和他般见识,道:“摄政王府宝物被盗那晚,你在何处?”
封尘舟依依不舍地将视线从晏行昱脸上撕下来,歪头想想,道:“从这个月十五就直在大牢里待着,从未出去过。”
晏行昱:“……”
晏行昱见两人如同孩子似,不知何时才能问完话,他不想在这种阴森地方待着,轻轻伸手拽拽荆寒章垂在旁袖子。
那力道用极小,但在,bao怒中荆寒章却瞬间察觉到,他低头看向晏行昱。
晏行昱小声说:“殿下息怒,正事要紧。”
封尘舟多少遍“殿下息怒”都没让荆寒章消气,但这话从晏行昱说出口,荆寒章奇异地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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