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寒章只好给他哼之前童谣,哼好几遍晏行昱才缓缓放松身体。
荆寒章轻声问:“你是不是怕血?”
从之前荆寒章就曾怀疑过,晏行昱随身带着暗器,要是弩要是针,就算把长剑被放在床幔上,也是从未
晏行昱迷茫看他,摇摇头,又点点头,不知是什意思。
“没事。”荆寒章时忘晏行昱是个拿针扎人脖子蛇蝎美人,只觉得他现在这副极其脆弱模样才是真正他,他声音越发柔和,“别害怕,你之前去摄政王府好几次,是不是都见过他?”
晏行昱木然点头。
“他……他很好。”晏行昱不知要怎表达自己现在情绪,拧着眉头有些语无伦次地道,“他给糖吃,还说……要去城门口接王爷。”
晏行昱说着,漂亮眼睛突然流下来两行泪水,他喃喃道:“是和他说……王爷要归京,他以为……今日回来是摄政王。”
荆寒章侍从堪堪赶来,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人坠下去。
周围阵惊呼和惨叫,晏行昱只觉得耳畔嗡鸣,眼前有些水雾似模糊,只有不远处那簇宛如繁花似红色占据他满眼。
荆寒章脸色极其难看,但还是飞快让侍从将城外百姓散开,而那还进城大军早已寸步不动。
这个老人在祭天大典、功臣归京那日,以身早已冷热血告知众人。
最难凉是热血。
下。
他反应极快,立刻叫来身边侍从,道:“先把人接下来,再去查查他是怎上去?”
今日是功臣归京之日,又是祭天大典,若是京都城城门口见血,怕是不详。
祭天大典准备良久,不能毁。
侍从立刻领命前去。
荆寒章心尖有点疼,他伸出手轻轻擦着晏行昱眼泪,柔声道:“不关你事,别哭。”
晏行昱这才迟钝地发现自己哭,但他现在却不想像平常那样再说什“要哭”,他现在只觉得难过,心口抽抽疼痛。
荆寒章见他直在掉眼泪,怕他心疾会犯,伸手轻轻将他抱在怀里,像是哄孩子似微微晃着:“摄政王已故去多年,以那人身子本也是活不过这个冬日。你就当是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祭天大典都被那人给毁,但在晏行昱面前,荆寒章却只字不提。
晏行昱还是微微发抖。
热血已凉。
晏行昱根本不知后来是如何收场,他只觉得眼前片血红,让他整个人都有些浑浑噩噩,等到最后回神时,他已被荆寒章送回相府。
因为城门之事,祭天大典被迫中止,皇帝龙颜震怒,下令晏沉晰彻查此事。
晏行昱在回来路上直都是副神游太虚模样,此时那呆滞眼睛终于有些神采,荆寒章这才松口气,他抬手摸摸晏行昱额头,触到掌心冷汗。
荆寒章轻声问他:“吓到?”
下瞬,已到风烛残年之际老人突然用尽此生最大力气,在高墙之上喊道。
“最难凉是热血啊,将军。”
周遭只有马蹄声,这声极其明显,无论是大军还是城中百姓,全都仰头看去。
晏行昱呼吸顿,突然把抓住荆寒章手。
紧接着,那宛如簇火苗老人仿佛燃烧最后丝火光,大笑声,纵身从高墙之上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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