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鱼息边给自己脸上淤青上药边说:“恭喜,你已经不怕女人。”
晏行昱太虚弱,只动两下就在旁艰难喘息,他没好气地瞪鱼息眼,破天荒地说:“恭喜,你也离死不远。”
晏行昱很少说出这带着戾气话,平时哪怕杀人也是带着笑,话说出口就立刻后悔。
他好像不知不觉被荆寒章那狂放
捏着糖人从书房后窗路过晏为明浑身僵住,手指软,那吃半糖人直接掉在地上,发出声微弱声响。
无人发觉。
晏行昱清醒后,依然有些烧,他晒会太阳就回内室,浑浑噩噩地继续睡去。
白日有光,他总是睡得不安稳,没会就被声窸窸窣窣衣衫摩擦声吵醒。
晏行昱有些疲倦,挣扎半天才奋力张开眼睛,便直接对上张浓妆艳抹脸。
晏戟抬眸看她。
晏夫人看着他眼睛,不知怎好像看出什来:“你……”
晏戟:“什?”
晏夫人盯着他眼睛看半晌,紧接着她仿佛变脸似,本来满是戾气美艳脸庞突然毫无征兆地露出抹笑容。
她松开手,轻轻抚抚晏戟被拽得皱巴巴衣襟,还极其温柔地拍拍,说着不明所以话:“对,你都知道,指不定还在背后顺水推舟,帮你那个好儿子递刀。”
冷冷道:“在你眼里,年四季都在生气。”
晏戟终于抬头看她眼,道:“行昱是你亲生骨肉。”
晏夫人冷笑声,站在桌案前,半个身子探过去,把揪住晏戟衣襟,逼迫他抬头和自己对视。
“谁知道呢?”晏夫人眼中全是和晏行昱样如出辙冰冷戾气,“可生不出那种怪物样孩子。”
晏戟也不动,任由她抓着自己:“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他多像你。”
晏行昱:“……”
鱼息再次身罗裙,坐在床沿眨着眼睛看他,瞧见他醒,柔声道:“感觉怎样?还想不想吐?”
晏行昱恹恹地闭上眼睛,轻声说:“你等缓缓。”
鱼息“哦”声,坐在旁等着他缓。
缓过来晏行昱不顾病体,动手把他揍顿。
晏夫人怒气不知为何突然就消散,像是找到什更有趣事似。
她直起身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晏戟:“日子还长,等着看你们父子俩好戏。”
她转身欲走,晏戟却叫住她:“玉容。”
晏夫人头也没回:“放心,之后不会去寻他。或许等他死时候,会看在那半血脉份上,施舍张草席给他。”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书房。
“会当着亲生弟弟面干净利落地杀人,血溅在弟弟脸上还会伸手去滴滴地擦干净吗?”晏夫人厉声道,“会在杀人之后被责问缘由,若无其事地说顺手吗?”
晏戟不说话。
晏夫人森然道:“你儿子天生就是大凶之煞,老国师给他批命果真没错,你若再让他再京都城待着,他会杀光身边所有人。”
晏戟慢条斯理道:“他杀谁?”
晏夫人丝毫不觉得自己派人去杀那个煞星有什不对:“派去人,被他杀个干净。那浑身插满银针尸身还被人送回来。晏丞相,他自归京后借着你名义杀多少人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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