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行昱茫然地想,这冷天,他跪这久,若是病怎办?谁能替他喝药?
瞬间,晏行昱甚至有想把身上护身符扯掉打碎冲动。
就在这时,马车旁传来个熟悉声音。
“公子。”
晏行昱满是杀意眼睛倏地清明瞬,他蹙眉将旁车帘撩起,对上张笑意盈盈脸。
晏行昱回相府路上,直在摇晃马车中写信,阿满坐在他脚边,不敢抬头看他在写什,只知道他公子看起来很生气。
晏行昱写张,又觉得不满意,将纸轻轻揉成团,蹙眉丢在地上。
没会,整个马车厢中已经有地纸团。
阿满壮着胆子往那纸团上瞥眼,只瞧到堆肃杀如刀似笔锋,全都写着同个字。
「杀」……
荆寒章道:“没事。”
晏行昱见他直让自己回去,不好再多留,只是看着自己手里金子,闷声道:“还没用完。”
荆寒章失笑:“留着改日再用。”
晏行昱点头,将金子塞到袖子里,又磨蹭半天,才被阿满推着步三回头地离宫。
晏行昱走后,荆寒章撩衣摆,再次跪下去。
晏行昱脸上没有分毫说玩笑意思,看起来是真自认貌美无双,点都不谦虚。
荆寒章沉默半天,才突然笑声。
晏行昱怕冷,跪在雪地上很快嘴唇就发白,荆寒章直接站起身,将晏行昱打横抱起来。
旁远远瞧着安平忙跑过来:“殿下,陛下说您若是擅自起身,要多跪……”
……多跪个时辰。
大街上空荡荡,个人都没有。
封尘舟孤身拦路,撑着竹骨伞,正慢条斯理冲他颔首行礼,白发白衣,在茫茫白雪下,衬得他仿佛雪妖似。
晏行昱蹙眉道:“何事?”
封尘舟仰头,对上晏行昱还未消散杀意眼神,他愣下,有些唏嘘。
之前他,到底是怎把这头凶兽认
阿满抖下,不知他公子又要杀谁,但还是壮着胆子劝道:“公子……”
他还没劝个所以然来,马车倏地顿,似乎前方有人拦路。
上次他进宫时也被人追杀过,这次晏行昱以为还是皇帝人,直温柔眸子仿佛柄出鞘利刃,冰凉冷厉。
阿满立刻道:“来!阿满来解决!小虫子而已,别脏公子手。”
公子现在不怕脏,他脑海中想到荆寒章在那可怜兮兮罚跪样子,手就控制不住发颤。
安平在旁讷讷道:“殿下……”
“三个时辰,知道。”荆寒章瞥他眼,似笑非笑道,“你就该奢求着跪不出毛病来,若病,整个宫里没人能好过。”
安平:“……”
安平打个寒战,忙不迭地让宫人去给七殿下准备蒲团炭盆,就差临时给他搭个遮风亭。
荆寒章这才爽。
荆寒章根本没听他说什,他姿态轻柔地将晏行昱抱着放回轮椅上,还将自己大氅脱下来裹在晏行昱单薄身上。
晏行昱被他裹得晃两下,艰难从衣领中冒出半张脸来,含糊道:“殿下?”
荆寒章看着他笑,低声道:“不害臊鹿。”
晏行昱正要说话,荆寒章就弹他眉心下,道:“护身符收到,会随身带着。雪太大,你快些回去歇着。”
晏行昱:“那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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