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尘舟脸色难看至极,听着晏行昱温柔话音,却只觉得头皮发麻。
但此事当真是脱离他掌控,谁都没想到荆寒章会突然潜入深山,往二皇
那人见晏行昱认出自己却执意继续射箭,顿时叫苦不迭,这箭他不敢再躲,强撑着重伤艰难地将利箭把接在手中。
冲势将他手震得阵剧痛发麻,露出虎口处早已愈合许久伤疤。
晏行昱放完箭,才慢悠悠地将手放下。
晏行昱低头将滑落下来外袍捡起来,随意披在肩上,偏头看他。
黑衣人瞧见他这副人畜无害模样,脸都绿,但还是听话地走上前,单膝跪地,双手捧着那支箭,恭敬递给晏行昱。
封青龄蹙眉:“现在?您不是要归京后才……”
“现在就给他。”晏行昱说完这句不明所以话,便抱着佛生根轻轻欺身,又开始哼那哄孩子似歌。
阿满和封青龄面面相觑,正要领命离开,将佛生根放在桌案花瓶里晏行昱突然道:“先让他来见。”
知道荆寒章受伤对晏行昱影响多大,封青龄立刻伏地:“公子恕罪。”
晏行昱没应她这句话,将荆寒章外袍抱在怀里,仿佛魔怔似呆呆看着虚空。
道:“公子!”
红妆颔首,言不发。
晏行昱扔完后就后悔,这是荆寒章拼着重伤为他寻到救命药,他怎能直接摔?
晏行昱如梦初醒,忙跪下来将地上佛生根捡起来,如玉手指上沾满血和泥。
整个内室阵死寂,只有晏行昱艰难呼吸声。
“大人,您箭。”
晏行昱坐在榻上,漫不经心地伸手拈着羽箭,箭在修长五指间转两圈,随后他眼睛眨也不眨地将箭扔到那人身上。
黑衣人被扔得眼睛闭,噤若寒蝉,但还是强行忍着,艰难道:“大人,此事是个意外,没想到七殿下会突然深夜出猎场……”
晏行昱扔完箭,又重新抱着荆寒章衣裳,垂着眸盯着衣摆上花纹,心不在焉地道:“封尘舟,现在不想抄佛经,你说每句话最好出口之前在脑子里过三遍,好不好?”
黑衣人将脸上布扯开,露出张熟悉脸。
封青龄无法,只好领命称是。
整个猎宫都因为荆寒章重伤乱成团,连守卫都有些松散,雨幕下,道黑影悄无声息地从墙上掠过,身形轻缓地潜入晏行昱所在卧房。
黑衣人身法极轻,更何况房中还铺厚厚毯子,脚落在地上根本没有发出丝毫声音,但在床榻上背对着房门晏行昱却倏地张开眼睛,想也不想地回身抬手猛地射出支箭。
沉闷破空声骤然响起,那蒙着脸黑影飞快躲过那支箭,在晏行昱要发第二支之前疾声道:“大人,是。”
晏行昱似乎没听到,毫不犹豫再次把箭射出去。
等到他将佛生根泥土包好,那鲜活药草已经蔫哒哒,晏行昱跪坐在地上许久,怔然看向红妆:“你就是以这副样子见他?”
红妆——封青龄道:“没有易容,殿下眼就认出。”
晏行昱不知想到什:“皇帝那是什反应?”
阿满忙道:“陛下受惊,知晓七殿下重伤龙颜震怒,正在下令去追查刺客。”
晏行昱双眸呆滞,抱着佛生根也不怕弄脏衣衫,他轻声道:“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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