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封尘舟面无表情流着泪,捂住妹妹眼睛,不
“晏沉晰”笑着道:“陛下,二十年前,封副将从京都城带去茂实城虎符是假……”
皇帝怔然看他。
“晏沉晰”抬手将下颌处人皮面具轻轻扯下来,露出封尘舟那张满是笑意脸。
封尘舟歪头,声音仿佛从地狱黄泉传来。
“那今日前来救驾晏沉晰,自然也是假啊。”
安平不语,躬身将诏书取走,出寝殿朗声而读。
寝殿中,只留晏沉晰和皇帝两人。
皇帝盯着头顶床幔,哑声吩咐道:“晏行昱是摄政王世子,接近寒章必定心怀异心,寒若寺……国师……自然也逃不干系……去叫太医来验从护国寺而来药,朕就算死,也绝不会让摄政王孩子在寒章身边……”
他意孤行数十年,临到死时却并未幡然醒悟,反而想着条路走到死。
已做这多错事,不在乎再多这件。
种种罪行,最终落在那逼不得已诏书上。
皇帝怔然地想:“或许……真不适合做皇帝。”
朝臣异心,二十年过去,摄政王留下人他根本没有拔除干净,身边任何个人都有可能是摄政王留下暗桩。
如此战战兢兢活着,仔细想想,倒也可悲。
皇帝仰头看着头顶,不是想到什,突然就嘶哑着笑出来。
二殿下正要狗急跳墙,你来得应该再迟些,否则那戏更好看。”
二皇子死死咬着牙,没想到晏重深竟然悄无声息地回京都。
这局,胜负已定。
寝殿中,晏沉晰单膝跪在榻边,道:“陛下有何吩咐?”
皇帝语不成句:“为何……”
皇帝愕然瞪大眼睛。
当年替摄政王冒死得到虎符去茂实城调兵副将姓封,他快马加鞭几乎累垮身体冲到茂实城,最后却只得句:“这虎符是假。”
年轻副将几近崩溃,不日便得到摄政王战死沙场消息。
副将归京,受万人唾骂,险些发疯,最后抑郁成疾,当着年幼封尘舟面,拔剑自刎。
血流满地。
他江山可以留给瑞王,但摄政王子嗣却不能在荆寒章身边。
皇帝吩咐完,晏沉晰依然跪在床榻边垂着头,似乎没有打算起身做事打算。
皇帝重重拍下床榻:“晏……沉晰!”
晏沉晰突然就笑,他轻轻抬头,露出个极其轻狂又肆意笑容。
皇帝愣。
安平讷讷道:“陛下?”
皇帝用生时间,终于懂摄政王用心。
“他将你送来时……”皇帝看着安平喃喃道,“是不是便知道已生忌惮他心思。”
安平愣,讷讷称是。
“好。”皇帝心中不知是什滋味,笑着赞声,想想,又说声,“很好。”
晏沉晰知道他想问什,道:“不知是谁将您要立储瑞王消息传到二殿下耳中,二皇子打算趁乱逼宫。”
皇帝浑浊眼睛毫无光亮,他呆怔许久,才对安平道:“去拿……上次诏书……”
安平忙飞快将未销毁诏书拿来,上面是瑞王名字。
皇帝艰难地从龙榻暗格取出玉玺,抖着瘦成骨头手将印重重落下。
回顾此生,他因疑心忌惮,残害忠良,毒害爱妃,害死恩师义父,对刚出生孩子赶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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