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鬼:“……”
疫鬼突然满身冷汗,转身变成巴掌大黑雾蜷缩在草丛中,动都不敢动。
因为离索中途睁目,他眉心静心符突然炸裂消散。
离索没有惊动其他人,脚尖点,飞身掠向黑雾三步处。
坐在知白堂窗边练字虞星河盯着离索看看,抬手戳戳牧谪,小声说:“离索师兄静心符又炸,这堂课他是不是又要挨掌教骂?”
它虚弱地跟着黑线踉踉跄跄往前走。
只要夺舍……
哪怕是个凡人,它也定能养精蓄锐,重塑灵身。
它怀着最后期翼挪半天,终于在灵力溃散前拨开丛丛树木。
长赢山知白堂前青石板地上,群穿着五彩缤纷衣衫弟子正闭眸盘腿坐着,眉心处全都漂浮着枚虚幻符咒,似乎是在修炼。
沈顾容盯着窗边悬挂竹篪,苦中作乐地想:“这本书,还挺好玩。”
虽然沈奉雪早已经把小主角得罪个彻底,但却不是必死之局,稍微动动脑子苟苟,还是有转圜余地。
他神智紧绷整天,乍放松下来,没片刻便陷入沉睡。
院中开满夕雾花,只圆滚鸟展翅飞落在窗棂上,歪头盯着沈顾容。
天边破晓,东曦既驾。
沈奉雪泛绛居在参天菩提树边。
院落雅致,离群索居,屋舍后高山上道瀑布缎带般飘洒而下。
夜幕四合,夜霭悬明灯。
沈顾容身披曳地青衫推门踏入泛绛居。
院门口门匾上写着龙飞凤舞“泛绛”二字,被两盏明灯照亮,隐约露出可以隔避开窥视繁琐符咒。
牧谪目不斜视地抄写静心经,温声道:“练你字。”
虞星河嘴中含着蜜饯,声音含糊:“可是你看啊,他这大个人,竟然还在那戳蚂蚁。”
牧谪抬头看眼,果不其然看
疫鬼愣,这座山上不是毫无灵力气息吗?怎还会有弟子在修炼?
它直接懵在原地,若是寻常凡人,它可以轻松夺舍,但换个但凡有灵力人,他怕是夺舍不成神魂就会被灵力搅碎。
疫鬼:“……”
白爬晚上。
它还没来得及多想,为首弟子突然悄无声息张开眼睛,直勾勾朝着疫鬼方向看来。
窗棂上鸟展翅飞出泛绛居。
离人峰三门早课从辰时开始,弟子三五成群,嬉嬉闹闹地从三座山峰相连吊桥前去长赢山知白堂上早课。
从山阶缓慢往上爬黑雾爬整整晚,终于在天亮之前爬到离人峰长赢山半山腰。
它趴在原地挣扎半天才艰难地化成个虚幻人形,指尖有根黑线仿佛被风吹起似飘向前方。
疫鬼被那群诛邪从幽州路追到离人峰,半路被法器所伤元气大伤,昨天已经维持不灵力,好在它逃跑及时,晕头转向地逃进深山中。
没外人,沈顾容就原形毕露,整个人懒得像是没骨头。
他解开青衫外袍,随意扫眼泛绛居中十分简洁布置,将衣衫随手扔在竹榻上。
“好想回家啊。”
沈顾容小声嘀咕,蔫蔫地趴在小榻上,像是只懒散猫似在窗边小榻上滚好几圈,双眼上冰绡都滚松点。
他将今日所遇到人和事在脑海中过遍,终于轻轻叹口气,彻底接受他不会轻易归家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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