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是乞求地问:“离索师兄……真没事吗?”
沈顾容点头:“嗯,他不会有事,明日你可以去瞧瞧他。”
牧谪似乎安心,眼泪又落下来。
他朦胧地视线盯着面前站着男人,后知后觉回想起当时奚孤行要诛杀他时场景,那个颀长身影义无反顾地挡在他面前,为他遮挡住那道致命攻击。
此时两人离得极近,牧谪迷茫地嗅到沈顾容身上有股淡淡药香。
沈顾容起身走到牧谪身边,把声音放轻:“别哭,离索好歹是个修士,不会有性命之忧,这不是你错。”
牧谪含着泪看他。
沈顾容抬手将手腕上木槵红珠摘下颗,和平日里哄妹妹似放在掌心。
“拿着玩。”
牧谪抽噎声,茫然地看着白皙掌心中珠子,不知道这是什意思。
牧谪怔,茫然地偏头看他。
不知道是不是沈顾容那张脸刺激到他,牧谪瞳孔缩,昏迷前所作所为骤然涌入脑海。
他……他好像突然发狂,还伤到人。
离索师兄。
牧谪倒吸口凉气,呆呆地瘫坐在榻上,仿佛失魂似满脸怔然,浑身都在发抖。
三看会,将第条划掉。
沈奉雪性子清冷,唯乐趣就是打架,奚孤行和他这般熟稔,定然是知晓他不可能有其他好友。
而且牧谪身上异常也没办法解释。
沈顾容想想又把同理第二个给划掉。
至于第三个,就更离谱。
他最开始为自己剥离那夺舍鬼修时,脸色已经很难看,当时应当已经受伤。
既然受伤,为什还要冒着风险救自己?
沈奉雪对自己……
到底是看重,还是怨恨?
自从拜入沈奉雪门下,牧谪从其他人口中听到全部都是些他无
沈顾容看他眼,牧谪抖着手把珠子捏在两指中,眸光依然呆滞。
就算在沈奉雪手下经历这多折磨,牧谪终归还是个六岁孩子,他被这个变故吓呆,平时故作冷漠小脸全是惊慌恐惧。
沈顾容胞妹喜欢圆滚滚小玩意儿,他便觉得其他孩子应当也喜欢,见牧谪拿珠子似乎情绪安稳些,悄无声息松口气。
牧谪呆呆看着珠子半天,茫然看着沈顾容。
伤害直对他照顾有加师兄这件事让牧谪整个人惶恐无措,哪怕面前人是道貌岸然师尊,他也本能地像是救命稻草似死死抓住。
沈顾容看到他被吓成这样,在心中叹口气,道:“别怕,那只鬼修已经被掌教诛杀,不会再过来。”
牧谪茫然地看着他,两行清泪簌簌落下来。
沈顾容:“……”
因为沈顾容有个小他八岁胞妹,他自小就对软软糯糯孩子保护欲极强,瞧见小牧谪落泪,差点就没崩住表情。
他连这孩子刚才踹自己脚事也不介意。
要是沈奉雪还活着,肯定要跳出来掌把这个毁坏自己名声贼子给劈。
沈顾容过把写话本瘾,随手把纸揉成团,开始打算认真为奚孤行编故事时,在床榻上牧谪突然含糊地喊声句什,醒。
沈顾容做贼似把纸放在烛下烧成灰烬,悄无声息地松口气。
牧谪眸光涣散,呆呆地盯着头顶竹窗。
沈顾容将笔放下,随口道:“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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