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奉雪早已辟谷,沈顾容来到这里后连续好几日滴水未进身体却没什不适,乍瞧见寻常凡人吃食,他口水都要流下来。
沈顾容强行忍着,“哦”声,扭头不吭声。
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牧谪对他……好像和之前不太样。
之前牧谪对沈顾容从来都是抗拒和厌恶,就算沈顾容救他,他怨恨消去不少,但始终和沈顾容亲近不起来。
现在,不知他是不是自个想通,对沈顾容靠近好像没之前那排斥。
沈顾容好像看不出来牧谪冷淡,起身走到牧谪身边书案旁坐下,手懒懒地撑着侧脸,找个话头:“嗯?有什不懂功课要为你解答吗?”
牧谪古怪地看他眼,不知道想到什,轻轻牵动下唇角。
他把书卷拿出来放在桌子上,道:“不必劳烦师尊。”
沈顾容托着侧脸手指轻轻动动,心想:唉,又被拒绝,这小崽子气性倒是大。
沈顾容闲得无趣,余光扫眼牧谪布包里漏边小木盒子,又找个话题。
孩子耍脾气似。
牧谪:“……”
牧谪言难尽地将伞收,甩甩伞尾雨水,快步走进知白堂。
听到脚步声,在小声骂奚孤行沈顾容立刻坐直身体。
牧谪走进来,颔首行礼:“师尊。”
在他脾气好,退而求其次地问:“那为什没有其他弟子告诉这件事?”
奚孤行见他吃瘪似乎十分开心:“你沈奉雪在离人峰就差人人喊打,谁会主动愿意告知你?”
沈顾容:“……”
自闭,不想说话。
奚孤行又把他嘲讽顿,沈顾容面有菜色地把玉髓抹掉。
若是在平时,沈顾容突然靠近他,牧谪早就本能作祟,浑身紧绷得恨不得蹦起来;
但今天牧谪非但没有想要逃离,反而能和沈顾容正常对上几句话,模样还挺放松。
沈顾容心想:“这是终于想通
“这是什?”
牧谪顺着他指看看,将小盒子取出来,道:“这是盛灵药木盒……”
他说到这里,抿抿唇,轻轻将小木盒打开,露出里面颗颗蜜饯。
牧谪小声说:“怕浪费,便用来放离索师兄给蜜饯。”
沈顾容盯着盒子里蜜饯,心想:想吃。
沈顾容等个多时辰,估算下时间,楼不归应该还得半个时辰才来。
沈顾容问:“你怎来这早?”
牧谪本来以为有人告诉沈顾容今日早课会延迟事,还想着提前过来,能避开和沈顾容起来知白堂。
但是没想到在路上倒是避开,在知白堂倒是撞个正着。
牧谪拿着小布包走到自己位置屈膝坐在蒲团上:“昨日长老留下功课还未做完,早些过来补上。”
沈顾容头栽在书案上,恹恹地呻吟声,小声地骂奚孤行:“掌教,掌教,你就是个掌教,掌教。”
牧谪撑着伞跑到知白堂外长廊时,就听到自家师尊在碎碎念,好像在说什“掌教”,他不自觉停下脚步,微微偏头看过去。
他向正襟危坐师尊浑身像是没骨头,软蔫蔫地趴在书案上,手垂在书案边缘,修长细白五指随着他语调有节奏地敲着。
“掌、教。”敲两下。
“奚、掌、教。”敲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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