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鸟本来在牧谪掌心瑟瑟发抖,到温热房间这才缓慢舒展开身体,蔫哒哒地啾声,没会又睡沉。
牧谪翻出个盛蜜饯小木盒,往里面塞片温软布,将小毛球轻轻放进去。
他捏着布角盖在小鸟身上,正要撤手时,那仿佛睡得正熟小鸟突然张开翅膀,虚虚地落在牧谪手指上。
牧谪愣。
小鸟啾啾两声,仿佛是在软声梦呓。
牧谪怎看怎奇怪,犹豫下,才对虞星河说:“你自己去吧。”
虞星河这才瞧见在树下他,疑惑道:“在那干什呢——你不饿吗?”
牧谪摇头。
虞星河也没多问,反正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自己开开心心地蹦着走。
树叶上颗豆大雨水骤然滴下来,正中那小红鸟脑门。
牧谪已经筑基,五感灵敏,那鸟叫声十分微弱,比雨落枝叶声还要轻,但还是被他捕捉到。
将雕花木窗打开,小院中长明灯照亮那棵两人来高梧桐树,隐约露出上面团小小黑影。
牧谪皱眉,走出房门到那梧桐树,微微仰头看着细枝上小东西。
“啾啾。”
那赤色小鸟又微弱地叫两声。
白日里楼不归走出泛绛居时,牧谪和虞星河刚从离索处回来,手中都抱着离索送给他们蜜饯。
看到楼不归,两团子忙行礼。
楼不归仿佛没看到他们,风般掠过去。
虞星河嘴中含着蜜饯,看着楼不归背影,小声说:“为什楼师伯在这里呀,师尊受伤?”
牧谪愣愣,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晓。
牧谪怔怔看着,不知为何,这个场景突然让他回想起前几日睡懵沈顾容冲他撒娇模样。
刚想起这个念头,牧谪立刻撤回手,觉得自己疯。
虽然清楚自家师尊性子表里不,但也不至连皮囊都不样。
牧谪仔细打量着
小鸟整个身子踉跄,凄厉地“叽”声,整个小身子往下掉下来。
牧谪吓跳,忙伸出手把小鸟接在掌心。
小鸟心大,哪怕险些摔死双眼还是紧闭着睡觉,它大概是冷得很,轻轻往牧谪温热掌心蹭蹭,软软地发出声啾。
牧谪拢着手掌为小鸟挡住小雨,快步跑回去。
泛绛居是南殃君特意为沈奉雪建住处,哪怕是偏院,青石板下也铺满暖玉灵石。
牧谪怔,踮着脚尖正要将那只小鸟捧下来,不远处突然传来虞星河声。
“牧谪呀!”虞星河穿着小小防雨衫,蹦蹦跳跳地在院子里跑,“晚上有肉,们要快些呀,要不然就吃不到啦!”
牧谪眉头皱皱。
那小鸟圆滚滚像个毛球,身赤色绒毛,翅膀小得几乎扑腾不起来,看着刚破壳没多久,整个身子在寒风中微微发抖。
仔细看去,它双眼上似乎还绑着根轻薄布条,勒在毛茸茸后脑,绑个结垂在湿哒哒羽毛上。
牧谪回偏院,捧着那本《问心》继续看。
窗外斜风细雨,梧桐冒枝。
牧谪严于律己,看完书后又练个时辰字,天便暗下来。
他收拾好书案东西,估摸下时间,虞星河应该很快就来寻他去长赢山东厨用饭。
牧谪舒口气,正要起身出门时,窗外突然传来串幼鸟微弱啼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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