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顾容立刻不忍心,抱着眼泪汪汪妹妹哄:“好,不疼,哥哥不疼。”
沈夕雾自小体弱多病,连记事都比人慢,沈顾容见她还是害怕,十分熟稔地从袖子里掏出来个琉璃珠子,放在掌心滚滚,眸子弯弯,道:“看,夕雾看,圆。”
沈夕雾抽噎下,视线被那圆珠子吸引,脸上害怕之色缓慢散去。
片刻后,沈夕雾手捏着珠子,手牵着哥哥手,慢悠悠地往人群中走。
牧谪只隐约听到他们在说什疼不疼,其他概没听到,随着那两人随着人群离开,周围繁闹场景点点如同水墨似消散。
周围人来人往,沈顾容哼着跑调小曲,笑眯眯地穿过人群,朝着小姑娘道:“……嗯?就那本啊,都没瞧见结局就被兄长收走,你说哥哥悲不悲惨?”
小姑娘粉雕玉琢,眼尾还有滴泪痣,稚嫩小脸和沈顾容有那几分相似,她奶声道:“哥哥好悲惨。”
沈顾容口咬碎糖人,吊儿郎当地说:“是吧是吧,夕雾可怜可怜哥哥吧。”
小夕雾眨着水朦眸子,天真地问:“夕雾怎可怜哥哥呀?”
沈顾容四处看看,牵着沈夕雾走到旁河边,坐在石阶上坏笑着说:“明日去私塾时,夕雾帮去兄长房里把那个话本拿出来,成不成?”
案,除此之外什都没有。
沈顾容躺在竹床上,硌得腰有点疼,他翻来覆去许久都睡不着,开始怀念自家徒弟那张柔软床榻。
他浑浑噩噩地想:“就不该跟奚孤行来这里,纯属受罪。”
胡思乱想半天,他又开始翻关于弟子契记忆。
弟子契记忆十分枯燥乏味,大部分都是在讲是如何用灵力画繁琐符咒,沈顾容只“翻”页,立刻昏昏欲睡,很快就没意识。
画面转,那身红衣意气风发少年正躺在他床上,黑发披散在肩上,双眸上也没有那碍事冰绡,眸光明亮地看着他。
“牧谪。”沈顾容半趴在榻上,眼尾发红,伸出柔软似无骨手冲他勾,色气勾魂,“过来。”
牧谪几乎不受控制地走过去,沈顾容把握住他手,用力将他拉,牧谪踉踉跄跄地扑到榻上,将沈顾容直接压在身下。
沈顾容眼尾有抹飞红,笑着
沈夕雾歪头:“那叫偷。”
沈顾容正色:“拿,只是拿回属于哥哥自己东西,不算偷。”
沈夕雾有些委屈:“但兄长说未经允许便算偷。”
沈顾容颇不要脸,拽着比他小八岁小姑娘手臂,边晃边撒娇:“夕雾,求求,帮帮哥哥吧,若是夕雾也不帮,那哥哥心该有多疼呀。”
沈夕雾本来满脸为难,闻言连忙扑到哥哥怀里,伸着柔软小手给哥哥揉心口,害怕地说:“哥哥,心不疼,不疼心……”
***
牧谪罕见地躺在那张许多年没有躺过床榻,恍惚中感觉到周围还有沈顾容身上冰雪似气息。
他躺半天,不知是不是今日和师尊重逢心情有些激荡,熟睡后竟然梦到沈顾容。
梦中,沈顾容穿着身招摇红衣,牵着个到他腰迹孩子,慢悠悠地穿过条满是花灯街道。
他捏着个糖人,弯着眸子和那个身粉衣小姑娘说些什,少年人脸上绽放着毫不掩饰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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