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谪:“……”
牧谪早已经学会在沈顾容不按常理出牌时彻底保持冷静,他面不改色,引着沈顾容从这到处都是乱石杂树荒郊野岭走出去。
牧谪方向感不错,站定看看就寻个方向,道:“山阶应当在那里。”
沈顾容点头,疯狂夸赞:「竟然这般会认路,师尊已经没有什能教你。」
牧谪脚踩到颗圆石,险些从陡峭山路上摔下去。
牧谪揉揉眉心,方才沉浸在识海中没有看路,也不知道沈顾容到底哪来本事,走条蔓延直上石阶竟然也能迷路到陌生荒郊中。
沈顾容干咳声,说:“只是想转道来瞧瞧风景。”
牧谪:“……”
那您还转得挺远。
大概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太过干瘪,沈顾容尴尬地垂下眸,不吭声。
牧谪道:“那你想如何?”
九息愣半天,他也心大,很快就想通,他抹抹眼泪,爬起来,哼声,说:“你还是第个不受引心魔控制人类,索性小爷便受你驱使吧。”
牧谪凉凉瞥他眼,没给他好脸色。
“好嘛好嘛。”九息小声嘀咕,“往后不说你师尊死,你别生气。”
牧谪脸色这才好看些。
相貌应该是自己,粉雕玉琢,朝气蓬勃,他叉着腰,指着牧谪,说:“快跪下,叫爹。”
牧谪低头扫他眼,凉飕飕地说:“你还是仔细瞧瞧那契到底是怎回事吧。”
九息疑惑地看着他,偏头将契打开,道繁琐契约符咒铺在眼前。
牧谪冷眼旁观。
九息自顾自研究半天,才茫然地说:“啊?原来你是主子吗?”
他言难尽地抿紧唇,没有对这句话有任何评价。
两人修为早已是三界中佼佼者,但凡铺开神识寻路,或是御风跃空而上,几乎瞬息间就能回到离人峰,但牧谪就是不想。
牧谪总觉得,他师尊是个极其跳脱性子,谁最欢脱外向就更能吸引他注意力,牧谪又
牧谪在心中叹口气,扶着石头站起来。
沈顾容忙说:“你别勉强。”
牧谪没勉强:“灵力已经恢复些,不能再给师尊添麻烦。”
看到这乖巧徒弟,沈顾容险些流出老父亲泪水。
「这乖徒儿,跟真是可惜。」
轻轻松松收拾好九息,牧谪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什东西,从神识中脱离后,看看四周荒郊野岭,才漠然地心想:“哦,原来是忘这个。”
牧谪此时正坐在块巨石背后青苔上,沈顾容正坐在旁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看到牧谪醒,十分心虚沈顾容立刻收起所有情绪,恢复平日里漠然脸色,表示“切尽在师尊掌控中”。
「醒!终于醒!要是再不行,八成要迷路到幽州去。」
牧谪:“……”
牧谪说:“你以为呢?”
九息:“……”
九息愣半天,突然“哇”声就哭,他坐在原地四肢扑腾,哭天喊地地说:“不要,不要,不要和人类结契,你竟然哄骗剑!”
牧谪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冷道:“你们剑都是这般没有原则吗,既已认为主,还能靠这种耍赖方式妄图解契吗?”
九息被他冷脸吓得噎,哽咽声,才小声说:“没有想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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