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君。”
沈顾容不着痕迹地往她后面扫眼。
自有记忆起,若想要活下去,夕雾就必须学会察言观色,哪怕沈顾容余光只瞥眼,加上天黑根本几近于无,但还是被她顺利捕捉到。
她有些不安地将手伸出来,讷讷道:“夕雾……夕雾只是想把它拎着送出去。”
沈顾容忙说:“并未责怪你
他气得化为巨大妖相,继续去莲花湖翻江倒海。
泛绛居中,沈顾容喝杯茶,看看彻底暗下来天色,像是想起什,起身去偏院。
夕雾花丛中,小小夕雾正蹲在花圃边,眸光失神地盯着花丛出神。
沈顾容走过去时候,她刚好将布满伤痕柔软小手伸进花丛里,随手摸摸,似乎是拿出来样什东西。
沈顾容:“夕雾?”
奚孤行脸色难看,冷声道:“往后不必去见他,会和师姐商议,将埋骨冢结界再加强些。”
沈顾容点头说好。
奚孤行大概心情极差,泡好茶却口不喝,冷着脸坐在旁,心中也不知在想什。
沈顾容问:“对,你叫回来做什?”
奚孤行这才回神,深吸口气,勉强道:“妖族人递消息,应当很快就到。”
奚孤行将他按回原身里,神色古怪地说:“你去埋骨冢?”
沈顾容睁开眼睛,从榻上起身,随手披上大氅,干咳声,脸不红气不喘地道:“没有,是牧谪迷路,无意中闯进去。”
若是牧谪听到这句话,指不定都替他师尊脸红。
奚孤行瞥他眼,坐在旁毫不把自己当外人地泡壶茶,漫不经心道:“怎想起来加固埋骨冢结界?”
沈顾容拢着大氅走过来,坐在奚孤行对面,如实说:“因为他说出来便要将掳去当炉鼎。”
他走近,这才发现夕雾手中抓着竟然是条鲜艳赤练蛇。
沈顾容:“……”
沈顾容不怎怕蛇,却也不喜欢,更不敢主动伸手去碰那渗人东西,他随意抚抚手臂,深吸口气,才轻声道:“你在做什呢夕雾?”
那条赤练蛇正在朝着夕雾吐信,似乎盘算着咬她口,夕雾面无表情地看着它,眸中没有丝毫寻常孩子对蛇恐惧和忌惮。
听到沈顾容声音,夕雾愣,偏头看眼,才忙站起身,本能地将手中赤练蛇往腰后背,眼睛泛起些光亮。
沈顾容想起来要同雪满妆解契,闻言点头:“嗯,知道。”
奚孤行不想多留,随口叮嘱沈顾容几句,快步离开。
路过莲花湖时,朝九霄从岸边露出个头来,挑眉道:“奚孤行,再打?”
奚孤行理都没理他,脸色阴沉地从他身边走过。
朝九霄:“……”
奚孤行:“……”
奚孤行手抖,滚烫茶险些洒到手上,他神色森然,冷冷道:“他敢!”
沈顾容将奚孤行手中茶杯接过来,放在手中轻轻晃晃,垂眸看着杯中片茶叶,淡淡道:“他有什不敢。”
和魔修那短短几句交谈,沈顾容大概知晓那人定是个眼高于顶睚眦必报狠人,沈奉雪将他囚禁在埋骨冢这多年,他若是有朝日能出来,定也会像原书中那样让沈奉雪受尽折磨痛苦而死。
沈顾容不想受苦,不想惨死,他只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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