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谪抿抿唇,声音降低些:“别胡说。”
九息十分倔强,只信自己从不信别人,他哼声,道:“这几日已听说过你师尊之事,他在大乘期这多年,三界都说他半步成圣,只差个机缘便可飞升成圣。但是照说,他八成是因为心魔才无法飞升。且心魔不除,他别想成圣。”
牧谪有些怔然地心想,他师尊虽然表面上看着清冽疏冷,但实际上性子却是十分欢脱张扬,哪里会有心魔?
这把剑在说什胡话?
他在胡思乱想时,远处比试台上,温流冰道:“十七场,离人峰牧谪,对风露城宿芳意。”
牧谪给他倒杯茶水:“刚过午时。”
沈顾容接过来喝口,想想,道:“你不是要准备上台?”
牧谪看看窗外比试台,好像差不多到他,便点点头。
沈顾容道:“那你便去吧。”
牧谪见他脸色好像没之前那难看,这才颔首称是,拿着九息剑离开。
“那怕,你怎能走?”
他来回颠倒着只说“怕”“你别走”,而且情绪越来越焦急,似乎随时都能惊醒。
牧谪忙握着他手,抬手轻轻拍着他后背,轻声安抚道:“不怕,不用害怕。”
沈顾容呜咽声,不知又梦到什,整个人抖,他突然倒吸口气,猛地张开眼睛。
那浅色眸瞳清明,有那瞬,牧谪差点以为他能看见。
下奚孤行眼神,无意中抖抖,总觉得有点古怪。
他躬身行礼,起身去里间。
里间,沈顾容正蜷缩在鹤氅中,只露出半个脑袋,那束起发冠已经歪,白发凌乱地铺在席居上。
牧谪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将他发冠轻取下来,让他能睡得舒服些。
似乎是察觉到周围有人,沈顾容含糊地呻吟声,抬手准确地摸,直接拽住牧谪手。
牧谪这才将纷乱心绪收拾好,面无表情地拎着剑踏上比试台。
风露城在离人峰丢条人命,此时
出阁楼,九息剑说:“你师尊是不是有心魔啦?”
牧谪脚步顿,蹙眉道:“什?”
“这些年,见过太多人心魔,只要人有痛苦悔恨之事,便能将他们心魔轻而易举地引出来。”九息道,“你师尊这种人,只要入识海,不用引,他自己就能把自己逼得入魔。”
牧谪神色狠,厉声道:“胡说八道!”
九息有些委屈:“没说错呀,没靠近他都能感知到他身上心魔……”
不过很快,那清明散去,再次剩下片涣散失神,层水雾盈在眼眶中,被他轻轻眨,缓缓从眼尾落下来。
沈顾容捂住胸口,微微喘息几口气,这才有些回过神来。
“牧谪?”
他声音还有些未褪去颤抖,牧谪如梦初醒,忙上前将冰绡为沈顾容戴好:“在,师尊。”
沈顾坐起来,揉揉眉心,蹙眉道:“现在什时辰?”
牧谪愣,本能地就要将手缩回去。
但他刚动,沈顾容突然就颤声说句:“不要……”
沈顾容紧紧抓着他手,喃喃道:“不要,害怕。”
牧谪呆怔地看着他。
沈顾容不知是做什噩梦,直死死抓着牧谪手,冰绡已经松散地掉下来,眼尾缓缓渗出滴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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