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顾容缓缓转身,在他视线中,周围所有东西全是团水墨似色块,让他根本分不清楚哪是哪。
他耳根浮现抹薄红,几乎是恼羞成怒地道:“去、沐、浴!”
牧谪连忙爬起来,擦擦脸上灰,道:“是。”
他转身就要离开,却被沈顾容叫住。
“站住。”
牧谪还没卖完惨,就听到他师尊冷冷道:“也就是说,你两日没沐浴,连衣裳都没换?”
牧谪:“……”
牧谪完全跟不上沈顾容思路,呆呆地“是”声。
下瞬,沈顾容面如沉水,脚把他踹下床。
牧谪:“……”
他心想:“这小子头铁地在外面跪两日,身体肯定早就遭不住,算,就放任他睡……”
沈顾容突然浑身僵,股毛骨悚然寒意顺着指尖缓缓爬遍全身,他骇然地张大眼睛,摸索着扶住牧谪肩膀,疯狂地晃动起来。
因为两日膝跪和脑海中磅礴记忆和情感,牧谪身心俱疲,好不容易在个温暖怀中睡着没多久,就被人强行吵醒。
周围气息十分熟悉,牧谪醒来时也没睁眼,正要开口说话,就听到他师尊把把他从榻上揪起来,沉声道:“牧谪!”
沈顾容声音太过肃然,牧谪茫然地张开眼睛,对上他涣散失焦眸子。
等到牧谪彻底安分下来时候,天已经黑。
沈顾容抱着直接软在他身上牧谪,晃晃他肩:“牧谪?”
牧谪没有反应,沈顾容仔细听会,又上手摸索下他满是泪痕小脸,才发现他呼吸均匀,不知什时候已经熟睡。
沈顾容愣下,才抬手在他眉心轻轻拍下,小声嘀咕:“讨债鬼。”
他这几日也睡得够多,索性将床让出来,轻手轻脚地将牧谪放置在床榻上。
牧谪回头,小声道:“师尊有何吩咐?”
沈顾容目不转睛地盯着有些微弱移动地方看,他忍又忍,最后实在是没忍住,咬牙切齿地提醒他:“你要沐浴,难道被你弄脏师尊就不用沐浴
牧谪挣扎着扶着床沿爬起来,就看到他师尊随手将肩上被他哭得全是泪痕外袍解下来扔到旁,只着身单薄里衣,眸子冷淡,带着股睥睨天下冷意,居高临下地看着旁……床柱。
沈顾容冷冷道:“给去沐浴。”
牧谪:“……”
牧谪讷讷道:“师尊,在这里。”
沈顾容浑身僵。
“师尊?”
“问你,你是不是真在外面跪两日?”
牧谪又倦又困,脑子都不太灵光,他微微歪头,愣好会才反应过来这句话。
他眼眸微微垂,明明脸上没什表情,却让旁人看着他极其可怜,仿佛受天大委屈似。
“是,牧谪害师尊受伤,罪该万……”
沈顾容起身正要出去院子里坐会,原本困倦得直接睡过去牧谪突然呜咽声,抬手把抓住他手。
“师尊……”牧谪眉头紧皱,仿佛在经历什令人绝望噩梦,他喃喃道,“不走。”
沈顾容蹙眉,仗着他听不见,满嘴胡话:“你霸占床,还想让师尊陪睡吗?小崽子,想得美。”
他挣挣手想要离开,但那小崽子手仿佛黏在他手上,怎甩都甩不开。
没办法,沈顾容只好冷着脸坐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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