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越看他就越手抖,心脏就跳得越来越狂。
那小木偶五官,似乎正是长大后牧谪。
他手软,险些将木偶没拿稳,而电光火石间,
沈顾容定睛看,面前出现人影竟然是条手臂粗黑蛇。
黑蛇张嘴阖,竟然将那坚硬骨刀直接咬碎,嚼嚼吞入腹中。
沈顾容:“……”
这、这真是夕雾做?就那个可可怜怜叫兄长柔弱女子?
这下,沈顾容真正感觉到,夕雾和他亲妹妹沈夕雾根本不是同个人,哪怕相貌再像,终究不同。
刚才那下,她大概是因为愤怒没有击准,才堪堪擦过沈顾容耳边,将绺发削下来。
此时本该是必死之局,但不知道为什,沈顾容心中却诡异得没有半分恐惧。
他看着桑罗敷那具诡异身体,冷冷地心想:“真是丑陋。”
世人所追寻皮囊之美,便是这等……肆意拼凑出来鬼画皮吗?
熟悉尖利声再次响起,按照沈顾容眼力根本捕捉不到利箭似飞射而来骨刀,只能靠着声音误打误撞地抬到,横手劈。
沈顾容:“……”
敢情桑罗敷还不知道这事?!
沈顾容自掘坟墓,还递给仇人铁锹,给他往上面埋土。
沈顾容苦笑声,不报什希望地说:“能忘记方才那句话吗?”
桑罗敷整个濒临崩溃,她死死握着骨刀,直以来游刃有余早已溃不成军,她喃喃道:“你杀他?你竟然杀他?”
桑罗敷面目狰狞:“沈奉雪!你该死!”
沈顾容心中毫无波动,这近百年来沈奉雪诛杀妖邪鬼修不计其数,恨他爱他之人也是不计其数,像他那种清寂如霁月人,根本不会被任何人舌根有所触动。
他合该如天边皎月,不沾烟火。
除牧谪。
沈顾容瞳孔突然缩,像是陡然想通什似,哪怕能要他命桑罗敷在前他竟然也不管不顾,直接将怀中小木偶拿出来,恨不得再长八双眼睛将那木偶五官看得清清楚楚。
只下,他阴差阳错地挡住把骨刀,可将自己逼得后退半步,手中刀竟然也应声碎成片又片,直接落在地上,只剩下个刀柄。
沈顾容:“……”
第二把骨刀再次袭来时,沈顾容没有办法,只好抬手想要硬接,可当他刚抬起手,手腕上直戴着黑色珠子陡然阵血光闪烁,个鬼魅影子瞬间出现,张口扑,直接将那根来势汹汹骨刀叼在口中。
沈顾容眉头突然皱,偏头看去时,手腕上夕雾送他珠子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根追着金色铃铛红绳系在白皙腕间。
夕雾?
她来来回回只知道重复这句,骨刀险些被她纤细手指直接捏个粉碎。
沈顾容听她气息越来越重,就知道事情要遭,他本能地后退半步,但这仿佛成为桑罗敷爆发讯号,下瞬,沈顾容耳畔声闷响,仿佛什重物凌空刮过去。
他瞳孔缩,微微偏头,刚好瞧见绺割断白发飘飘然落在地上,发梢发尾盘成个圈。
沈顾容:“……”
桑罗敷此时已经完全不顾任何美貌,那些被她强行压下去裂纹悉数爆开,连她整个身体都仿佛扭曲似,长出根根雪白骨头,利刃似根根朝沈顾容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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