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谪裹着漆黑黑袍,兜帽戴着高高,遮挡住那双狐耳,只能露出半张脸,他面无表情地从里面出来,他冷淡道:“何事?”
宿芳意莫名羞红脸,从储物戒中拿出来几个鲜红灵感,递给牧谪。
沈顾容已经从房间里出来,此时正扒着泛绛居门,偷偷摸摸往外看。
因为有禁制,他只能看清楚外面动作,却听不到两人说什。
只见宿芳意将那灵感递给牧谪后,牧谪满脸冷漠地说句什,宿芳意连忙说句什,牧谪微怔下,脸色这才柔和许多,抬手将果子接过来。
牧谪呼吸都急促瞬。
沈顾容甩开他手,又开始不看牧谪,他想半天,“啊”声,突然道:“有人来寻你。”
牧谪愣,顺着他视线看过去。
两人此时正在芥子泛绛居中,门口下禁制外人无法进来,但从里望出去却能瞧见外面场景。
沈顾容昏睡整整两日,宿芳意和妙轻风已经从孤鸿秘境出来,此时正站在门口等人,嘴中还在窃窃私语。
他小师尊这胆小,做梦梦到鬼这种事都能吓得发抖半日,自然是听不得这种违背天道话。
牧谪干咳声,才道:“只是随口说。若师尊以师徒缘由拒绝,那只能叛出师门。”
沈顾容:“可是……”
牧谪像是知道他师尊要说什,截口道:“师尊不喜欢吗?”
沈顾容头都大:“对你喜欢,只是师尊对徒弟喜欢,父亲对孩……”
倔?
沈顾容只好和他讲道理:“牧谪,你听师尊说,在这世间,阴阳相合才是正道……”
牧谪却道:“正道?何为正道?阴阳相合是正道又是谁定?为何不能阳阳相合才算正道呢?正道这种东西,终归都是人自己定义,若能在三界翻云覆雨,那所说便是正道。”
沈顾容:“……”
沈顾容震惊地看着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家乖顺徒弟竟然会有如此大逆不道想法。
沈顾容这次眼尖地认出来他是在说:“多谢。”
沈顾容有些震惊,没想到他徒弟竟然对外人也能这温和。
牧谪对师尊大概是有些雏鸟情节,
宿芳意:“真傻,是真傻,之前还信誓旦旦地挑衅人家,还被气哭许多次,仔细想想,唉,真傻。”
妙轻风冷淡道:“你真傻,已经知晓,不必多说这多次。”
宿芳意撇撇嘴。
妙轻风见她这颓废,只好说:“你去叫人,在这里要等到什时候?”
宿芳意只好扭捏着去敲敲芥子泛绛居禁制。
牧谪:“……”
牧谪咬牙,把上前捂住沈顾容嘴,让他将“父亲对孩子”话给吞回去。
沈顾容猝不及防被捂嘴,不满地瞪牧谪眼。
他双眸还含着方才被吓出来水雾,眼尾仿佛被丹红涂抹似抹飞红,看着分外撩人。
这眼瞪视,在牧谪看来却像是勾魂似。
所说便是正道。
这世间有人敢说出这种狂妄之话吗?!
牧谪是沈顾容见到第个,哪怕是三界圣君沈奉雪,心中也从来没有过这样念头。
牧谪说完后,看到沈顾容这般惊骇,也有些后悔。
只是他后悔不是自己说话,而是不该将这种狂悖话说给沈顾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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