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更阑背对着月光,整张脸都隐在黑暗中,他冷冷道:“怯懦,脆弱,愚蠢凡人,凭什得到京世录认可,又凭什得到师尊爱护?”
沈顾容往后退半
“是天生魔修,拜入南殃君座下成为首徒,本该风光无限……”他抬手绕绕垂在肩上绺发,淡淡道,“可却因为是魔修之体,而被师尊断定无法飞升成圣。”
沈顾容愣下,才干巴巴地说:“师兄,……不知道修士之事。”
“你该知道啦。”离更阑依然笑着看着他,“三界共知,只有修道之人才能被天道认可飞升成圣,而生而为魔修,便注定这生只能止步大乘期。”
沈顾容不知道为什,突然感觉平日里对待自己温和大师兄,此时突然变得有些危险。
“可是不甘心。”
沈顾容回头看眼,面无表情脸上骤然浮现抹笑容:“大师兄。”
离更阑身红衣,笑着坐在窗棂上,支着下颌冲他笑。
“师尊对你可真好。”离更阑笑眯眯,“他都没对这好过。”
沈顾容愣下,以为离更阑是在羡慕林下春,犹豫地问道:“师兄想要那把剑?”
离更阑笑着说:“不,所求,并不是他给东西。”
沈顾容个人时总是面无表情,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仿佛将少年意气风发面具拿下,整个人显得死气沉沉。
他木着脸将林下春放在箱子里,觉得自己此生大概都用不上这把剑。
他在离人峰会活到老死,也许在老之后会向南殃君求颗延年益寿灵药,能让他活着撑到先生转世,活到先生来寻他,或者他会寻先生。
只要将京世录完整地交给先生,那他就能死而无憾。
而屠城疫鬼,幕后指使必定手段通天,有可能是他好几辈子都达不到修为,沈顾容没有自取其辱,索性放弃报仇。
离更阑道:“不甘心还未努力,便被师尊定下魔修不可飞升命数。”
他死死盯着沈顾容,脸上笑意有些诡异:“不仅要以魔修之体飞升,还要让他看看,哪怕是肮脏疫鬼,也能飞升成圣。”
沈顾容愣,隐约间发现什,但时间不敢相信。
离更阑说完后,脸上笑意逐渐消失,他神色冰冷地看着沈顾容,道:“你知不知道,这些年同你这种人相处,让恶心得几乎要吐。”
沈顾容呆呆看着他:“师……兄?”
他坐在窗棂上,懒洋洋地晃荡着双腿,月色倾洒下来,将他半张脸笼罩在阴影中。
“师尊几十年前捡到时,是在幽州荒原中,险些被只火灵兽烧死。”离更阑不知为何,突然说起这个,他语调上扬,仿佛在将话本似,态度十分轻松闲适。
“那时师尊就像天神样从天而降,将从凶兽口中救出。”
沈顾容想想,道:“嗯,师尊很好。”
但离更阑说这些,显然不是为听沈顾容夸赞南殃君,他勾唇,眼中笑意却越来越冰冷。
先生曾说,仇恨是场无休无止轮回。
他这辈子这短,不想将时间耗费在根本不可能完成事情上。
这辈子,他只为将京世录交给先生而活。
沈顾容将箱子关上,正要转身上榻,就听到有人在耳畔轻笑声。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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