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顾容眸中赤红未褪,浑身无力眼神却依然满是恨意。
他恨离南殃将他百年希望击为泡影。
哪怕这恨意毫无来由。
离南殃看他许久,才默然转身离开。
随后,温流冰前来探望。
他不能相信,自己等百年等到只是个陌生人。
牧谪和他先生长得这般像。
他定是先生啊。
若牧谪不是先生……
沈顾容色厉内荏地挣扎半天,突然就哽咽着哭出来,他喃喃道:“如果他不是先生,那这百年来……算什?”
离南殃漠然。
沈顾容嗤笑声,哑声声音问:“你吗?南殃君?”
南殃君冷然看着他:“十,你生心魔。”
沈顾容冷冷道:“心魔依然是,很清楚自己在干什?”
“清楚?”南殃君眉头终于蹙起来,他沉声道,“你所说清楚,就是百年如日地用那种虎狼之药,不知疼似作践自己?还是为个转世之人,不惜彻底毁自己?”
。
牧谪被疫鬼夺舍,错手杀死离索,最后他不得已不惜重伤才将牧谪体内疫鬼杀死而没有伤到牧谪半分。
只是等沈顾容再次醒来时,自己已经被关在离人峰玉絮山,他这百年来闭关之所。
锁链将重伤他死死困在巨大法阵中,沈顾容双眸发红,挣扎着想要逃脱,却只是将手腕勒出道道血痕,顺着锁链往下滴着艳红鲜血。
南殃君来看他时,他已经将自己折腾得不成人形,已经生心魔眸子死死盯着离南殃,仿佛要将他吞入腹中。
依然陷入魔怔沈顾容强行将元丹分离,让温流冰帮他将半个元丹送到埋骨冢中,化为人身陪在牧谪身边。
而温流冰,也被离更阑暗中蓄力击击中元丹。
他死在离沈顾容墙之隔风雪中。
随后,便是十年之后,虞州城被
场笑话吗?
他等百年,将先生转世之人当成唯希望,而现在南殃君却告诉他,牧谪不是先生。
他这百年等待毫无意义。
沈顾容险些再次崩溃。
离南殃抬手擦干净他脸上泪,低声道:“你好好养伤,等百年之约过后,你就杀掉离更阑,真正为自己活回。”
沈顾容眸中全是恨意:“他不是转世,他是先生。”
南殃君沉默许久,才道:“十,他已不是你先生。”
“你胡说!”沈顾容再次挣扎着想要扑上去杀他,他仿佛被触到什逆鳞,全然不顾再次崩出血双手,边挣扎边撕心裂肺道,“你在胡说!他就是先生!他和先生模样,不会认错!”
南殃君有些怜悯地看着他:“转世之人会失去所有记忆、情感,他就算长得再像,也不是你所认识那个人。”
“胡说,胡说!”沈顾容像是疯似,直在重复着句话。
离南殃愣下,才矮下身,抬手抚摸他脸:“十……”
沈顾容狠狠地口妖主他手腕,死死用力,眸子赤红地瞪着他。
离南殃动不动,任由他咬,他眸子无情无感,全是漠然:“他不值得。”
沈顾容死死咬着,两行泪猝不及防落下来,不知过许久,他也许是清醒,也许是知道就算再疯也改变不什,只能轻轻松开口。
他怔然问:“他不值得,谁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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