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城楼之上。
定侯石泰穿着蟒袍,相貌威严,面容如同礁石般冷硬,注视着潮水般大军退下去。
“侯爷!敌军退!”
名将领上前躬身道,目光中又有着心痛:“城墙上金乌义从战死三百二十七人,轻重伤也有两百,已经命令厢兵抬下,交给军医医治……侯爷,不能再这继续下去啊!”
“孤知晓!”
当年黄桀之乱后,定原郡中也有巨寇为患,石泰之父曾在此地招兵五千,散尽家财,耗费巨资,才打造出支金乌义从,平定匪乱,甚至还曾千里驰援,救助州城,立下莫大功勋,这才被朝廷封为侯。
到现在,虽然爵位传代,但当年那支金乌义从显然还未彻底褪化,更是石泰手上最为精锐武力。
“征战之道,在这种时候,本质上就是兑子!”
陈敬宗默默想着:“方掌握两郡,物资充足,后方因为坚决军功授田,男子以好战为荣,踊跃参军,希冀分得田地,已经扩建十个新兵营,每日都有新兵补充……但对方金乌义从虽好,却也跟牙兵牙将般桀骜,皮甲肉食,个消耗可当新兵五个,战力却最多只能比拟二三人……日积月累下来,若无外力,必是对方率先崩溃!”
这个外力,指自然是州里与平山郡。
蒙下县!
巨大配重投石机咆哮着,力发千钧,将块块百来斤巨石抛到城墙之上,轰然砸落,带起血肉之雨。
除投石机之外,又有攻城车、云梯、箭台等物,都经过兵家改造,化为恐怖战争机器,辅助攻城同时,也大量收割着敌军生命。
“杀!”
众多南凤军咆哮呼喝,咬着尖刀,蚁附而上,与城头守军浴血搏杀。
石泰抿着嘴唇:“区区个世子,与大业相比,孤自然知晓该如何选择,又不是只有他个儿子……但……”
他手往下方大军指:“武雉此女,狼子野心!不攻她,迟早也会被她口吞下,毕竟是志在定州枭雄!今日之事便是明证!”
不得不说,这定侯眼光还算精准。
他与武雉矛盾,从来就不在什杀子之仇上,对于枭雄而言,为大业,个区区儿子又算得
“平山郡最近齐麟病重,纵然郡守上台,要掌握军权也不是朝夕之事,要与镇为敌,也无出兵实力……唯可虑,就是州城大将张文振!”
想起最新情报消息,纵然陈敬宗脸上也不由浮现出丝阴郁。
张文振乃是将才,更知道兵贵神速道理,据传已经将整顿大半,三万大军随时都有可能直扑而来。
到时候内外夹攻,这两万南凤军,立即有着倾覆之祸!
……
“城头,已经是金乌兵吧?”
底下,陈敬宗目光有如鹰隼般锐利,看着城头上皮甲烫金波精锐,嘴角不由带出冷笑:“看来县城当中危急,定侯将他这最后维持侯位本钱都拿出来……只是日日折损,此时损伤近半,又能如何继续维持?”
本次攻城,定侯石泰,亲带万大军支援,双方陈兵于此,交战已有半月!
有陈敬宗等兵家名将指挥,守卒损失大出石泰预料,不得已之下,只能将金乌兵都派出来。
金乌乃定原郡名县,民风悍勇,轻生忘死,所出产金乌精兵天下闻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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