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摇牵着袁香儿手缓步穿过石桥,步入喧闹凡尘。
“先生回来啦,这是谁家女娃娃,长得这
那时候袁香儿趴在那个坚实脊背上,在那人摇晃步伐中入睡,心里想着这可能就是父亲感觉,真希望永远这样睡在父亲脊背上。可是当她第二天醒来之后,切都恢复原状。父亲脊背消失,自己依旧睡在豪华而空阔屋子内,母亲变得比从前更加冷漠而行事匆匆。
长夜不知何时已经过去,天光已经大亮,袁香儿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依旧在那个摇摇晃晃脊背上,师父背着她走整夜路。
盛夏早晨,日头就已经十分晒人,顶青色竹斗笠歪歪地罩着她脑袋。袁香儿趴在那人背上睁着眼,看着那些从斗笠缝隙中漏下阳光在眼前晃动,突然就觉得自己既然已经在这个世界做过女儿和妹妹,那再做个徒弟其实也并没有什不可以。
她从余摇背上下来,看见那个自己睡夜后背被汗水沾湿大片。师父面擦着额头上汗,面取出水壶来,让自己先喝。
余摇那有些超脱凡俗面目,在汗流浃背模样中开始渐渐蜕变,变得真实富有人味起来。
大妖怪,把口吞下去,什都可以听你。
余摇觉得很感动,他时常听些道友抱怨,带徒弟是多辛苦麻烦件事。但自己小徒弟怎就这样乖巧可爱。
“来,为师背你走。”
他转过身,把自己脊背留给听话又懂事小徒弟。
……
袁香儿轻轻唤句:“师父。”
这句唤得很轻,却终于带上点真心实意。可惜是余摇听不出其中区别,他只觉得新收小徒弟既软萌又听话,实在是好带得很。
在他们眼前出现道溪流,溪水潺潺向东流去,溪面上架着道宽阔石桥,桥对面是座热闹不凡小镇。
“这里是阙丘镇,师父家就在这里。这条清溪源自镇子南面天狼山脉,是你们村口那道溪流源头。”余摇这样和袁香儿介绍。
阙丘镇是座历史悠久古镇,镇子南面是地势险峻天狼山,道宽阔溪流至崇山峻岭中流出,环绕过小镇路东去。
袁香儿趴在余摇背上走很远路,夜色已经深沉,苍穹之上漫天星斗。
余摇步履十分稳健,带着独特韵律,使得袁香儿有些昏昏欲睡。她现在觉得自己这位师父应该不是妖怪,那些大妖怪都是高来高去,她还没见过哪个大妖怪这样老老实实以人类姿态走如此远路。
有这样想法,年幼身躯就再也抵挡不住困意,在富有规律轻轻晃动里迷糊。
这个人脊背很宽,奇怪是他身上似乎带着点海水味道。这让从小生活在海边城市袁香儿觉得十分熟悉且安心。
她依稀做起个梦,在梦境中回到童年时期,回到自己已经忘却段时光。在那里有个成熟而稳重男人,袁香儿记不清他面容。但母亲见到他,却罕见地露出温柔笑。那个叔叔带着自己和母亲起去城市中最大游乐场,渡过幸福又快乐天,直到天黑下来,城市里亮起星星样灯光,他将玩累自己背在背上,慢慢走在那些漂亮星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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