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自己日日垂垂老矣,脚步蹒跚,而本该并肩齐行之人,却依旧停留在原地,昭华正好,青春年少。
“你觉得是先老人比较可怜吗?”云娘摇摇头,“其实先步离开人,反倒得到解脱。年寿绵长人才是被孤单留下那位。”
袁香儿愣住。
“有日你师父占卦,说有位小姑娘和他有几年师徒之缘,他十分高兴,特意走很远路,去将她接到家里来。
最先找到她是那个男人。
那人在雨中仿佛比平日里更加自在,明明淋着大雨,浑身却不见半点淋湿痕迹。
他分开雨帘向云娘伸出手,脸窘迫和愧疚,“抱歉,都是不好,送你回去。”
“不回去。”云娘直视着他眼睛,“你带走吧。”
听到这里袁香儿张圆嘴巴,“所以这个人就是师父?原来从那时候起,师父和师娘就在起。”
思地笑,“虽然当时年少轻狂,但终
究还是爱惜自己小命,也知道死之不值得。”
从海中回来少女,终究还是无可奈何地穿上嫁衣,坐上前往京都花轿。
在路上,他们遇到个奇怪男子,那人容姿俊美,举止温文,衣着却十分古朴奇异。路跟随着送嫁队伍同行。随行家人告诉云娘,那是位游方术士,避世修行之人,因此举止奇特,服俗怪异。
原来修行之人长得这般好看。云娘坐在花轿中长日无聊,悄悄掀起轿帘角偷看外面那个人。
“虽然完全不同,但不知道为什,心里却很清楚。他就是那只鱼。”云娘笑笑,白皙手指摩挲着绣在手绢上图案,“他和在起之后,直很努力想像个人类样生活。他让教他识字,教他读书,教他关于人类切。陪着他云游四海,寻访名师,学习人类法术,帮助那些需要帮助人类。”
“这样看起来,好像很浪漫。”袁香儿说。
就连南河都坐直身体,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云娘。
“听起来似乎很美好,但终究违背世间规律,是为禁忌,不合时宜。”云娘叹口气,把视线放在袁香儿身上,“随着时日流逝,日日开始衰老,而岁月对于夫君来说,只过去微不足道瞬间。”
袁香儿心中突然难过起来,她替师娘感到难过,自己日渐老去,而心爱人却还依旧年轻是件多残忍事。
那个人穿得那样随意古怪,人人都回头看他,但他仿佛点不自在模样都没有。他只要看见云娘,就会冲着她笑,那双眼睛黑俊俊,莫名带着种云娘十分熟悉感觉。明明是没见过容貌,云娘却觉得是位相识已久朋友。
那人就这样跟随着他们走数日,路上天气直晴朗,队伍走得很快。
为什天气这样好,路程这样顺利,真希望天天下着大雨,永远都到不京都才好。
云娘这样想着,仿佛有谁听见她悄悄祈求,天空下起大雨,那雨越下越大,在从未见过倾盆大雨中,送嫁队伍在湿滑山路上匆忙寻找避雨地方,轿夫脚下打滑,竟然将新娘子从轿子里摔出来。
云娘顺着山路直滚很远,却奇迹地点都没有受伤,甚至连衣角都没有沾湿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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