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刻,看见丁妍坚定而毫无犹豫眼神,周德运才意识到自己娘子是真想要离开他身边,离开那个家。
从前在他心目中,妻子是依附于自己而生存,即便偶尔被母亲打骂而委屈,即便自
气头上,还要动手打,当着所有下人面。”
周德运听到此处,心中难受劝慰道,“母亲脾气是有些不好,但们做子女,总不能说长辈过错,也只能委屈你忍耐些。”
“是,作为媳妇如何能忤逆公婆,自然只能忍耐些,从前也是这般想着。”丁妍平静地述说着往事,“听完婆婆训斥,需要在站在桌边服侍婆婆和小姑用早食。她们会边吃,边诸多挑剔。等到她们吃完。才能回到自己屋内,独自在丫鬟伺候下匆匆用饭。随后,家里各大管事婆子便会拿着对牌,来回复家中琐碎杂务,采买日常用品,置办小姑嫁妆,应酬人情往来,惩戒犯错仆妇,林林总总,繁多杂乱。午后稍歇会,便去前厅拉起屏风,接见外面那些商铺田庄来掌柜庄头。晚食时候,要再去婆婆跟前立遍规矩,而夫君,或许会在夜半时分酒醉归来,还不得不起身小心伺候。”
丁妍苦笑下,“你们可能觉得这都没什,不过后宅点琐事,哪家媳妇不是这样过来。”
“不不不,这不容易。”袁香儿连连摇头,“换是,根本做不来。”
“这些都还不是最难,”丁妍看袁香儿眼,“最难是,嫁入周家时候,周府已经是个空架子,入不敷出便罢,外头排场还点都不能少。公婆不通庶务,丈夫只好风月。谁又知道摔多少跟头,这几年如履薄冰,小心谋划,间间铺子整合,点点账目清算,总算守住家业,还将家中产业慢慢发展到今日程度,让家中上下得以恣意轻松地挥霍度日。”
周德运张张嘴,说不出话来,他第次意识到,自己恣意潇洒,肆意风流背后,是妻子在付出艰辛和努力。而他竟然视这切为理所当然。
“这日日,甚至只能在周家这个小小园子里活动,出不这个门,见不到外面天空。然而不论多努力,做得多好,从没有人会认同能力。他们不会夸个女人持家辛苦,生财有道,仿佛这些都是应该。长辈永远指责打骂,夫君埋怨,下人们在背后时常窃窃私语,嘲笑不能为周家传宗接代过错。只要没能为周家诞下血脉,不论做得再好都还是个无能女人。”丁妍低头握紧腰间剑柄,“曾向自己母亲哭诉,母亲告诉,每个女人都是这过来,便是有委屈,唯办法也只能忍耐。然而不想忍下去。”
仇岳明同样皱紧双眉,他在周家后院困年时间,深知那个严苛要求礼教家庭是多压抑而憋屈。他不禁在想,自己将来会不会也让妻子过上那样生活。
“曾经,为摆脱这切,懦弱地放弃自己生命。感谢神灵还给这次悔过机会。如今已经知道自己想要是什,想过什样生活。”丁妍倾诉声音回响在空阔大厅,她直视着周德运,“夫君,不会再和你回去。给纸休书,你别两宽,相忘于江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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