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香儿听到这里,挑下眉毛,所以第次见到韩佑之时候,对他是不太喜欢,总感觉这个男孩子过于聪明,举动中带着几分刻意,偏偏又把虺螣拿捏得死死。
韩佑之有些茫然地看向袁香儿,“香儿姐,你见过父亲吧?父亲他真是很好人,生悬壶济世,惠泽众生。直希望弄死那些霸占家业恶人,埋头苦读,重振家业,做个父亲那样人
席间,袁香儿找个机会在韩佑之身边坐下,“你真打算放弃人世身份,和虺螣永远住在山里?”
韩佑之目光看着热闹庭院,
“第次看见虺螣姐时候,山里下好大雪。那天他们整日没给吃东西,还让背大捆柴。又冷又饿,脚下无力,不慎从山崖上滚下去……”
掉下山崖,摔断手臂。醒来时候,天早就黑,大雪封山时节,无论他怎呼喊,回答他只有呼啸北风。从身体冻得打颤到渐渐开始失去知觉,从饿得肚子发慌到渐渐失去知觉,韩佑之躺在雪地里,看着不断飘下雪花天空,觉得自己就快要死。
请来个人吧,随便来个什人,救救。
祖产后,再行离开。
回去路上,韩佑之悄悄拉住胡三郎和他道歉,“三郎,你几番相助,才得以顺利夺回祖产,心里很是谢谢你。刚刚不过玩笑之言,望君勿怪。”
胡三郎人类化身比他还小些,和他肩并肩行走,“没事,没事。嘿嘿嘿,又不是虺螣狐狸精,是阿香狐狸精。”
韩佑之拿眼睛看他,“这话你敢在那位南河面前说吗?”
胡三郎捂住他嘴四处张望番,狠狠恐吓,“别胡说,仔细南哥听见。那可就真赖在你姐姐家住啦。”
他不想死。他心中充满怨怼和憎恨,不想让那些折磨自己卑鄙小人如愿。他想要活着,活着从那些人手中抢回父母留给自己东西。
上天似乎听见他请求,雪地里传来窸窸窣窣声响。那似乎是只巨大蟒蛇在蜿蜒爬行。
很快,韩佑之看见出现在他视线中面孔。那甚至是个比蟒蛇还更加恐怖物种,她有着蛇尾巴和人类身躯,更为惊悚是,在那苍白面孔上竟然齐齐睁着六只眼睛。
最终不是被冻死,却要被妖魔吃掉吗?韩佑之闭上眼睛。
“当时,是虺螣姐将抱回去,靠在她怀里,这才发现妖魔体温竟然比很多人类还热。”韩佑之小小面孔上,有着历经世事成熟,“那时候就在想,这只魔物既厉害又单纯,好哄得很,定哄好她,好利用她为报仇。”
晚餐时候,因为虺螣来家里做客,云娘备酒菜,胡青弹起琵琶,胡三郎和歌伴舞,乌圆锦羽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白篙和小桐也来凑热闹。
众人投箸击钟,美酒闲谈,陶然共乐,且歌且舞。
南河醉倒,虺螣多喝几杯,也已经露出长长尾巴,把整个身体盘在檐栏柱子上。正满面红霞地和胡青说着醉话。
“嘻嘻,你看小南又喝醉,阿香要玳瑁筵中怀里醉,芙蓉帐里奈君何。”
“干脆把你渡朔大人也灌醉试试,不敢吗?不试试你怎知道,告诉你,这不论是人是妖,喝醉就是两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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