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尝尝,这是娘亲上回来看悄悄塞给。都直藏着,没舍得拿出来过。”
“你这小金库藏得不错,待客点心比你婆婆那好太多。”袁香儿和她
如今宅院里挤着太多居住不开子孙后代,大小院落被各自加盖隔开,就连本该是仆人居住倒座房如今都住着家几口。
人住得多,各自烧火做饭,排水倒污,使得甬道上路石积厚厚泥淤,落漆墙面被熏得黑黄。衣着寒酸主妇和光着腚小孩从各家门槛内穿进穿出,显出份人口众多却无力维持祖宗基业颓然萧瑟来。
后院天井很小,只能看见小小块天空,这里正东屋子被隔成三间,是大花婆婆和小姑住所。
屋内昏暗角落里,坐着位干瘦严肃中年妇人,她用审视目光将袁香儿衣服首饰,以及提在手上猪肉礼物来打量几遍,方才不咸不淡地开口,
“既然来客人,就好好招待吧,晚饭不必过来伺候。”
“阿香,留在这里住宿吧,你这个时辰回去,怎也不能放心。”大花路挽着袁香儿胳膊,亲亲热热地说。
大花是家里长姐,父母忙着生意没空管束,从小便带着弟弟妹妹和袁香儿这群孩子,上山下河地玩耍,练就身结实身板,圆润脸蛋红扑扑,气血充沛,带着健康光泽。
她本是个活泼又爽利性子,只是嫁到这样人口众多家族中做新媳妇,不得不拘束起来。
“方便吗?”袁香儿问。她本来打算在客栈住上两日。
“方便得很,隔壁就有间空屋子,娘前几日来时候刚刚收拾给她住着。何况夫君住在书房,几乎不来那儿,你不用担心。”
这个家里个仆妇没有,所有琐事全靠两个媳妇力操持。但因为小儿子考上秀才,这位婆婆觉得已经可以提前摆摆官太太普。当初因为经济局促而娶屠夫家姑娘,如今看起来也显得百般不顺眼。
袁香儿迈出门之后,正好听见屋内传来大花那未出嫁小姑说话声,“娘亲也真是,二哥那样能干,迟早是要做老爷,即便年纪大些,也没必要给他娶个屠夫家女儿。你看这隔三差五上门打秋风亲戚现在就波接波来。”
大花涨红面孔,尴尬地拉着袁香儿就走。
“婆婆和小姑虽然严肃点,但对还是可以,她们从……不打骂。”她给自己找补句。
大花居住屋子单独隔离在耳门之外,大花拉着袁香儿进屋,关上门扇,方才松口气。她请袁香儿在靠窗茶桌边入座,打开柜子献宝样地从里面拿出各种桃花酥,杏仁饼,并泡壶香气四溢茉莉花茶。
她很快发现自己说漏嘴,在好友面前露怯,略有些不好意思,拿手摇着袁香儿胳膊,
“好?好?自从嫁到这里,实在想你们得紧。”
袁香儿便接受她热情邀请。
既然留下来做客,也就应当拜会下家里主母。袁香儿跟着大花穿过前厅往她婆婆所住厢房走去。
这栋宅院,本是座三进院子,横梁和檐柱上朱漆早已剥落,但从那些雕琢吉祥图案雀替云墩上依旧可以看出这栋宅院主人祖先之前也曾有过辉煌富贵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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