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没有提到家里另位女孩。
“二姐呢?”
“招娣她……”袁春花迟疑下,“爹娘把她嫁给镇子上位员外做小妾。”
袁香儿动作停滞片刻,接着喂完整碗糖水,拿帕子给两个小姑娘擦嘴。
“把个卖,还不够吗?”她收回碗,说得很平静。
“别只端这个,去,去煮几个荷包蛋,放点糖,给院子里那些客人人端两个。”袁春花对她大女儿说。
年幼小姑娘明显踌躇下,鸡蛋和糖对她们家来说可是金贵物,今日来客人又这样多。
“快去啊,愣着干什,娘亲十多年没见到你小姨。”袁春花推她下。
不多时,白胖胖荷包蛋泡在糖水中,被端到桌上来。
“快吃吧,你小时候最爱吃这个。”
大姐把袁香儿带回自己家。
夯土砌成院墙,茅草堆筑屋顶,内有小小两间茅屋,个黄土找平院子,院子里养着两只瘦弱伶仃母鸡,除此之外,这个家几乎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以至于南河等人甚至没有进屋入座空间,只在院子中驻立等待。
袁春花偶遇多年不见小妹,心情激动,且顾不得别。领着袁香儿进屋,拉着她手上下打量,眼眶早就红,
“长这样多,胖也白,变漂亮。阿姐刚刚在后头看你许久,都不敢上前相认。”
“招娣自己也愿意。她说不想嫁到穷人家过苦日子。”袁春花叹息声,“能有什办法呢,家里两个男孩,总要传宗接代,只恨没什用,帮不怎上娘家。”
她握住袁香儿手,“阿香,你得
袁香儿喝口,白水煮汤里带着丝蛋香和甘甜,在记忆中似乎只在小弟弟出生时吃过次。那时候大概也不是喜欢这种食物,而是因为没得吃,整日都饿得慌,难得见着点荤腥,差点没把舌头吞下去。
两个小姑娘怯怯地看着她,正忍不住地悄悄咽口水。
七岁和四岁,脏兮兮脸蛋,枯黄头发,柴火样细廋四肢,年幼拉着姐姐衣襟,像极袁香儿和袁春花小时候。
袁香儿就把碗里荷包蛋喂给她们吃,人口地喂进去,把两个小姑娘喂得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八年前嫁到这个村子,离咱们娘家倒也不远,偶尔还能回家看看爹娘。家里如今盖两间新屋子,去年给大郎取媳妇,弟妹现已有身孕。小弟再过上两年也该成家。奶奶还在,只是起不床,也不太认得人,日日还喝着药”大姐絮絮叨叨说起娘家情形。
她扯动嘴角想要给久别重逢小妹勉强露出个笑来,眼泪却忍不住噼里啪啦往下掉,只得用袖子捂住脸。
“香儿你不知道,当年你被领走之后,和招娣抱着连哭好几天,那段日子夜夜睡不好,总梦见你被人欺负,没有饭吃,饿着肚子喊姐姐。”她说着说着越发哽咽起来。
她六七岁大女儿,领着三四岁妹妹,很懂事地端着茶水进屋,慌忙安慰母亲,“娘亲莫哭,娘亲怎哭?”
袁春花匆忙抹把眼泪,“没有,不曾哭。娘亲是高兴。大妞二妞,这是你小姨,快叫人。”
两个小姑娘奶声奶气地喊人,把手中那碗新泡粗茶摆在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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