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所为是罪孽?”袁香儿淡淡开口,“母亲曾告诉过,个人犯错,就应当承担自己所造成结果。”
黑暗中阴影沉默许久,“说来也罢,生死道消,重头来过。再无往日丝毫记忆,已然不是,又何必介意为人为畜,境况如何。”
袁香儿从怀中取出玲珑金球,“若是想要离去,可以送你程。”
“你……师父呢?”
“师父虽然不太好,总归还活着,活着就还有那丝希望。”
她站起身,招呼袁香儿,“回去吧,阿香。虺螣她们今日不是要来家里吗?早些回去准备点好吃。”
袁香儿却仿佛看见什,看着梨树下阴影愣半晌,方才勉强跟上,“诶,就来。师娘。”
午夜时分,万物寂静,魂魔之时。
袁香儿悄悄回到这棵树下。
野草丛生孤坟后,阴影立着个昏暗身影。
好多年。为大家辟邪去凶,排忧解难,护方安危多年。如今还有人家供奉着他们夫妻长生排位呢。”
“哦,对,那位妻子名字好像也有个云字。”
……
袁香儿挽着云娘手,路过坠着稀稀拉拉果实梨树。
“还没走过这条路呢,师娘,好大棵梨树。”
那残破幽魂在夜风中微微动半步,又慢慢退回去,“既然如此,那就有劳。”
往生咒伴着铃音,悠悠响彻在村郊夜色中。
抹细细萤辉,穿过梨树繁密枝叶,告别枝头零落果实,向远处飞去。
回到屋房,南河早就醒。
袁香儿在床边坐下,展开页刚刚记下纸页
眼眶空洞,右臂截断,浑身是伤。
如十来年前,死去那位国师。
“这长时间过去,有什事不能忘记?还留在这里干什?”袁香儿对着那古树后抹残魂说。
暗哑冰寒声音低低从昏暗中传来,
“像这样身罪孽之人,即使步入轮回,也只有被打入畜生道命运。为奴为役,任人驱使。又有何生趣,不如就此慢慢消散于天地间。”
女孩子都难免有爱美之心,这些年她好说歹说,使劲办法,终究从清教信任掌教手中置换枚驻颜丹。永保青春容颜。人看起来年轻,心也就年轻。远远瞧着那些小小果实起玩心,想要上树摘取。
“真是,都多大人,还和你师父样。”云娘看着那棵梨树,想起旧日往事,“很多年前,们曾经在这里住过,那时候,你师父也最喜欢爬这棵梨树呢。如今这树年纪毕竟大,果实结得也没有当年那样多。”
云娘和袁香儿都有驻颜之术,也就不适合在个地方久居。过个二十年,掩饰不住时候,总要将整个庭院搬走,换个地方居住。好在袁香儿已经摸清石桌小世界妙用,能在每次搬家时候,把庭院内应想要带走之物,收入石桌芥子空间。搬家起来,倒也并不怎麻烦。
“咦,树底下怎有座坟冢。”云娘拨开草丛,杂乱长草中露出块被荒草掩埋破败墓碑,吓她跳,“是谁墓呢?怎连个字都没有刻?孤零零,看起来怪可怜。”
云娘拔掉些许杂草,从竹蓝中取出小壶刚刚在集市上买秋月白,摆在石碑前,“这个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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