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向大门走去。出门时拐个弯,他遥遥看到母亲身影,仍然坐在原位,动不动。
司延安没什表情,把帽檐压低,乘电梯下去。
郭盔把车往警局开,司延安又去见次明宸养父。
出来时已经是傍晚,想到明宸还在剧组,他竟然没什回家欲望。
不出意外话,明宸号码
前半段是侯文昌决定买热搜诬陷他以来,对他和他身边人做出事。后半段是他这些年在圈内行事不轨证据。
桩桩件件,触目惊心。
司妈妈对此并不是无所知,但她从来选择性地听消息,旁人给她报告,永远不会像手上这份样用词激烈。
就好像薄薄窗户纸猝不及防地被捅破,她呼吸重起来。
“你所谓温馨和睦,都是假。这个过家家游戏,已经不想陪你们玩。”司延安等她翻得差不多,把手机拿回来。
“哪里不样?”司妈妈忽然有些激动,手握成拳,微微颤抖:“你自己不学好,不要评判你妹妹。”
“是,”司延安笑,“她像你女儿,不像妹妹。”
“你……”司妈妈手掌扣在桌面上,心中似有无数话想说,但看着司延安眼睛,她竟然句也说不出来。
轻微杯盘碰撞声后,司延安端起咖啡喝口,又放下。
对面面容姣好女人仍旧没有动作。
“同意什?”司延安挑眉。
司妈妈沉默片刻,似乎没有以前那样理直气壮地开口:“不再扯着这件事不放……”
如果换做以前,司延安说不定起身走。
他对家里态度向如此,在感觉到愤怒、不甘、情绪无法控制时,就会下意识选择逃避。
从他离开家上大学起,他几乎没有连续小时对着他母亲这张脸,甚至没有进行过几次有长句子对话。
“小安,下次、”
“没有下次。”司延安打断她话,面露微笑:“和侯文昌事,希望你们不要再干涉,谁输谁赢,各凭本事。否则就请人拟合同,放弃遗产继承,和司家断绝关系。不管最后断不断得掉,在大众眼里都是场闹剧和丑闻,你说对吗?”
司妈妈脸色僵硬。
司延安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她。
“这多年,你们从没有给过什。现在当不存在,就是最好补偿。”
“理解,人向往归宿,也需要位置。有位置,又想将周围环境整理得和谐有序,以便自己呆得更舒服。”
他点开手机,敲敲屏幕,打开份文件后将屏幕转向:“但每个人首先都是自己中心,其次才能扮演他人世界里角色。你说对吗,司女士?”
司妈妈抿着嘴,犹豫片刻,将手机拿到面前,低下头看。
“在你身边,只是个角色,不是活着人。这就是直讨厌你理由。”司延安垂下眼:“请你理解,人是趋利避害动物。”
手机上文件是份调查报告。
但现在他很平静,甚至微不可查地笑下。
司妈妈有些惊愕地睁大眼睛。
“直想问,”司延安道,“在你心里,到底是‘儿子’,还是‘小安’?”
司妈妈皱眉:“没有区别。”
“当然有。儿子是个身份,是个人。你养司泠瑄养得也不太好,不觉得她和同龄人不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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