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果然是因果啊。如果弟妹当年不曾起心思害人,那翠山就不会夹在师兄和妻子间难做。如果谢某当年不滥杀无辜,就不会有那多人要除魔卫道……说到底,都是因果!可惜这业报,应该报在这个瞎子身上才是!为什罪孽深重却还活着,那义弟行侠仗义却不得善终!”
谢逊只是自言自语,并没有和别人说意思。
陆远在边上看着,明白谢逊终于有皈依佛门心思!谢逊本人学富五车、文武双全,性格又坚韧固执,这样人,谁能去说动他信佛?只有他自己才能罢。
……
间半石半木斗室,盏点着豆大光亮油灯,名身着灰袍天命之年老和尚。
待到谢逊醒来,感觉趟床榻正在微微摇晃,屋里没有旁声息,但听见舷窗外呜呜风声,显然已经到海上。
正当他想起身下床,只手忽然按在他肩上。以谢逊之能,居然未能发现边上有人,不由肩上用力就要用出“懒扎衣”来摆脱。
“谢兄”,听到这声称呼,谢逊忽然就放松下来。原来身边之人竟是陆远,想来是自己昏迷后就直守着,谢逊不禁心下感激。想起当初刚见陆远时候,少年人声音,偏偏处处做出成年人举动,不免让人觉得有些滑稽。到后来数次交手,陆远内力浑厚圆融,拳法招式神妙无方,这轻视立刻就消泰半。再后来见陆远虽然沉默寡言,多数时候不是练功就是练拳,但处理事情手段老辣,看人看事入木三分,到这时候,谢逊早已经把他当同龄人对待,当初那点轻视不知觉就消失不见。
他在想着陆远事情,陆远也在想自己事情。
刚才陆远守在谢逊身边,闲来无事,就边饮茶边琢磨着拳法精要。忽然见身体停,整个人好像跳到体外看自己样观察起来。这种念头就好像转念似,来也无踪去也无踪。陆远上下瞧,看自己就好像个七八十岁老头子般,身体笔直坐在青竹椅上,左手捏右手袖子拾起,右手圈臂成圆持杯欲饮,这姿势……怎就透着股子装腔作势味儿呢?!
老和尚也不咏经,也未练功,只是在摇晃灯火下静静坐着,像在追思着什。
当三更梆
长叹声,放下杯子。陆远虽然刚刚及冠,却已经在江湖上闯下偌大名声。便是在寺中,面主持这少林别院,面沟通着遍布江湖俗家弟子们。如此陆远免不权威日重,除几位首座,其他圆字辈儿中年僧人都不敢大着胆子叫他声“师弟”,都是称“赭石”以示亲切。低辈分弟子更是称“赭石禅师”而不名。
他正这般想着,谢逊却醒,也就把心思抛开边,照顾起谢逊来。
陆远将张翠山夫妇z.sha前因后果仔细分说遍。陆远刻意躲开八大门派纠纷,因此事情进展和原著相差不大。唯区别却是在少林这边。少林和武当是非,早几年就掰扯清楚,武当虽然没有明着低头,却也承认理亏几分。所以这次张三丰百岁寿宴,少林并没有做出“三大神僧迫武当”姿态,只有方丈带着几个弟子前往,做足贺寿姿态。
反正是非已经清楚,武当过后总要有个交代。
说完之后,谢逊却没有如预想般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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