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招手让小二过来,指着茶杯说,“端给你家掌柜,还有这封书信。”他在刚才写纸扎上随手撕下张,递给小二。那店小二见到那块乳白美玉,就已经双腿软。再端着茶杯下去时候,已经仿佛升仙般,整个人都是飘!他晃晃荡荡下楼,裘芷仙这才小心问道,“你想做什?”
陆远呵呵笑,“你等下就知道。”
……
刻钟后,当陆远下楼
“你……刚刚看起来似乎很生气?是发生什事吗?”裘芷仙小心翼翼问道。她规规矩矩将双手放在膝盖上坐着,自有副大家闺秀风范。大家同行路,裘芷仙是个弱女子,自然而然把陆远看做依仗。
陆远朝她笑笑,示意自己没事。为让裘芷仙不多想,他干脆拿出本装订成书册形状空白纸扎,直接执笔悬腕在上面写起来。他知道裘芷仙是蜀山之中、归属到峨眉门下却没被峨眉傲气污染唯个人,因此对这位姑娘颇有好感。当然,并不是那种好感。
裘芷仙看他写字,果然放下心来。这年代读书人大抵就是如此,讲究静心养气功夫。天大怒气怨气,进书房也需要放下,将切都发泄在字纸之间!看不懂王羲之《丧乱帖》人,很难想象他当时是如何悲痛,竟将书法写出痛彻心扉感觉!
写写画画许久,陆远忽然放下手中笔,问句,“芷仙,你想回家吗?”
“咣当”声,裘芷仙脸色苍白,手中茶盏在地上摔个粉碎!她嘴唇颤抖着望向陆远,却说不出句完整话来。陆远句话便揭开她心中最深处恐惧,让她无处藏身!不生活在那个时代人,很难想象个女子想活下去艰难之处。
裘芷仙当着那多人面被乔瘦叟捋走,就算她还留着完璧之身,可谁还相信?!旦返回家乡,必然为千夫所指,还连累家庭名声蒙羞。被家里随意嫁个鳏夫、甚至给人当妾室都是轻,很可能要被生生逼死!而且恐怕就连她父母兄弟也不愿意她活着回去——从她被捋走那刻,大家已经默认当她是死。这不是没人性,而是当时风俗就是如此。
所以在古代,欺辱弱女子之人尤其可恨!像田伯光那样,千刀万剐点天灯都不为过!
但慈不能亲,子却不能不孝。裘芷仙不过是个小姑娘,在家也是当金枝玉叶娇宠着,正是依恋父母年纪。让她躲得远远,看着父母暗中抹泪悲痛,也不当人子!因此她等于是夹在道德与亲情夹缝中,进退两难。所以在她心中,只希望这条路能直走下去,永远不要去想那个问题——可没想到陆远还是把这个问题问出来!
“你怕什!”看见裘芷仙吓得要死样子,老陆故意嗤笑声。随即他摆出副高傲样子,“你既然当和(尚)……公子人,这满天下就无需再怕任何人!”陆远丢下手里纸扎,摘下帽子,手指用力便将帽子上镶着那块青玉给抠下来。
“呀!你怎能如此。”裘芷仙被他吓跳,随即心疼万分。眼看他将青玉随手投进茶杯之中,摔得叮当作响,仿佛那是再普通不过块石头般。可那玉被茶水洗,顿时上面封着米糯散尽,露出莹莹光辉来。赫然晶莹剔透、价值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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