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不敢,卑职有负朝廷圣恩,请大人治罪!”大汉嗓门洪钟般,却清朗响亮,显然不是那种真正粗人,又道:“大人称卑职将军,卑职实在不敢当!”
叶昭就笑,说道:“失手被擒,非战之罪,韩大人也不必放在心上,明儿个咱再赢回来就是。”
“是!是!”大汉虽然口中称是,但脸上悲愤羞惭却不能稍减。
“你知道是谁吧?”叶昭品口茶,慢条斯理问。
“卑职知道,大人乃是京城来钦差!”
叶昭琢磨会儿,微笑端起茶杯,说道:“道普老哥多来这儿走动才是。”喊起他字,那更是当他自己人。
吴健彰脸上马上露出副感激涕零神情,啪甩马蹄袖个千打下来,“卑职遵命,卑职惶恐。”
叶昭笑道:“得,您也甭跟客气,起来吧。”
“卑职告退。”吴健彰恭恭敬敬倒着身退出花厅。
叶昭又在花厅翻看会儿洋人新章程,正准备再找老夫子商议时候,名戈什哈急步进厅,打千禀道:“爷,洋鬼子把人送来。”跟在叶昭身边,别没学会,倒学会喊洋人“洋鬼子”。
差拿个人情。
商议已毕,阿礼国对叶昭微笑点头。
……
送走几国领事,在花厅叶昭留下吴健彰叙话。
在吴健彰阅过阿礼国拿出新条款后,叶昭问几句关于海关事务问题,吴健彰却只是异常恭敬道:“切听小公爷训示。”
叶昭微微点头,说道:“带进来吧!”
低头将章程收起,就听噔噔噔脚步声响,抬头,叶昭吃惊,嗬!好条大汉!
就见花厅外走进虎背熊腰汉子,肌肉虬结,就好像黑塔般,虽然他蓬头垢面,脸有伤痕,却掩不住那股子好似会冲天而起彪悍之气。
“卑职河镇营把总韩进春见过大人!”大汉推金山倒玉柱就跪下去,脸羞惭,在这个时代,被敌酋俘虏带来耻辱怕是辈子都难以洗刷。
见他雄姿,叶昭倒有几分喜欢,笑道:“起来吧,委屈韩将军!”
叶昭最后就火,瞪眼睛:“道台大人以为年少好欺?那明日就回话,答应洋人章程,回京只说是你主意!”
吴健彰吓跳,本来就坐得不是很安稳,听叶昭之言屁股就好像着火,噌下站起来,“卑职,卑职不敢。”
“那你给出个主意,怎回京堵住那帮人嘴。”叶昭虽然心中已有计议,但若论上欺下瞒,吴健彰这类个中老手怕是更为圆滑,倒要听听他怎说。
听叶昭这讲,吴健彰颗心嗖就放回肚子,小公爷这分明就拿自己当自己人,顿时浑身骨头就觉得轻几两,沉吟片刻,吴健彰道:“洋人横蛮,小公爷也以横蛮对之,观新章程洋人实则以大大让步,小公爷不妨答应下来,回京折子上,只说因江海关衙门位于租界之内,雇洋人雇员效命而已。当然,这章程还是要抚院大人签押,抚院大人新晋军功,在这上面担些干系也是应该。”
叶昭颇有些瞠目结舌,“雇佣洋人雇员”,这也行?这些*员推脱干系花招也实在匪夷所思,再想想也就释然,实在因现今信息不通,虚报天灾封疆大吏尚且大有人在,又何况这小小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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