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秀犹豫着,就道:“不过叶公子,黄某觉得公子下偌大本钱在这两桩买卖上,似乎,似乎……”
叶昭就哈哈笑起来,说道:“不明智是吧?糊涂是吧?东阁啊,是越来越喜欢你这脾气,都说人与人之间有缘,看咱俩就挺投缘。”
见小王爷甚为开怀,老夫子也不禁微笑,难得能有人这被小王爷看得起呢。
叶昭饮口茶道:“你就敞开手脚干,咱们啊,不图钱,这厂子啊,赚多少银子,你也不用交账,就给往大里办,越大越好。”
虽然和叶昭见面没多长时间,但黄文秀感觉出,这位东家可不是败家子二世祖,人家看东西怕是比自己要远多,看来之前倒是白耽心事,本来还担心东家对这生意知半解,味崇洋,这才花许多白花花银子办起这两家厂子。
东四牌楼上林春,楼上下三层,画栋飞云,珠帘卷雨,进进出出皆为锦衣之辈,乃是东城第等茶楼。
二层临窗间气派豪华阁子内,叶昭正笑呵呵饮茶,听着对面位斯斯文文中年人介绍上海办厂情形。
老夫子坐在另侧,中年人是他带来,唤作黄文秀,字东阁,本是上海县城内有名商人,义福祥钱庄东家,小刀会作乱,义福祥损失惨重,庄号内银子几乎被洗劫空。
而现时许多商人却是看得名声比性命还宝贵,就几十年后,京城四恒银号因八国联军进北京大伤元气,不得不惨淡结业,尽管如此,却租赁门面坚持银票兑换,收回本银号银票,退顾客银子,却是坚持十几年,其重信誉可见斑。
黄文秀情况差不多,清军克复上海城后,黄文秀拿出全部身家为主顾退还银两,收回已成白纸银票,而现在他不但贫如洗,更欠下巨额债务。不得不进入租界讨生活,机缘巧合下结识老夫子。
“东家豁达,就放心。”黄文秀对叶昭却是不自觉越来越客气。
老夫子介绍叶昭时,自不会提到这位东家身份,不说宗室子弟不可行商这条规矩吧,就小王爷这般尊贵,又岂能轻易跟人交底?
叶昭看向老夫子,笑道:“你们也是来得巧,再迟到半日,就去直沽,怕是要三两日才能回来。”
老夫子微微怔,担心道:“这,怕是不妥吧。”宗室子弟,是不能无缘无故离开北京城。
叶昭笑道:“无妨,老夫子意思明白,知道,放心,心里有数。来吧,喝茶,这上林春啊,不糊弄人
听老夫子讲他情况,叶昭就不由得有些喜欢他为人,而听黄文秀板眼介绍筹备中罐头厂玻璃厂情况,叶昭也连连点头,毕竟是开明商人,比老夫子要精干许多。
老夫子找到黄文秀帮忙,却是早松口气,要说去关外帮韩进春筹钱筹粮拉拢乡绅,他还有些心得,可要说做买卖,他知道自己实在不是这个路子。
“东阁啊,往来书信不便,以后啊你能拿主意就拿主意,信得过你!”叶昭摇着折扇,笑呵呵说。
“叶公子放心,西洋技术西洋厂子,要说在上海滩还赚不到钱,那黄文秀可太对不起公子!不过……”黄文秀犹豫下。
叶昭就笑道:“在这儿啊,甭客气,有话您就直说,咱不喜欢拐弯抹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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