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瑞四,今天可够倒霉,陶家老二不知道抽什风,突然和个洋人朋友跑到泰和号,陶老二话语尖刻,瑞四哪受得,几句话不合,就动手,却是被陶老二随从,bao打顿。动上手,瑞四才想起自己身份,主子身份,在这搞钱庄,是断不能泄底,这顿打挨得那叫个瓷实。本想偷偷回房,却不想被主母见到,本来主母关心令他痛哭流涕感动,谁知倒霉事儿还在后面,见到主子推开窗户看着自己,瑞四腿软,就跪在地上。
“到底怎回事?”叶昭隔着窗子,看得不太真切。
瑞四不敢吭声,本指望主母帮说句话,谁知道蓉儿见叶昭,就偷偷拔腿开溜,不是别,昨日睡觉将叶昭挤下床,小丫头可真是羞见相公。
转头不见主母,瑞四这个撞天屈喊呀,但没办法,垂着头,将今天事讲,边讲边偷偷看叶昭脸色,主子早就吩咐过,去泰和号切不可惹祸。
听瑞四将前后情由讲,叶昭又是挠头,最近可真是诸事不利,生意场上却惹西关大少,对方又有洋人撑腰,只怕自己就算想瑞四这顿打白挨事情都不会轻易揭过去。
儿。亲王又说,六王爷对广州练火器兵极为看重,还曾经登门拜访郑亲王,但两人又话不投机吵起来。
而六王爷向皇上举荐满洲正红旗副都统富良为广州将军,只怕任命半天就会下来。上谕怕比家书晚不几天到广州。
叶昭越看眉头蹙得越紧,可不知道这个六王爷怎就这看自己不顺眼,按说自己个混吃等死黄带子,应该不入他法眼,可他偏偏好像就盯上自己,据说考封就是被他在背后使坏给自己下绊子。
现在自己到广州,应事体刚刚有些眉目,他就把广州将军给自己换掉,而这个富良,就算非他党,两人关系怕也匪浅。
要说咸丰也怪,本来争皇位就险些败于六王爷之手,怎就不猜忌他呢?或许,猜忌肯定是有,可不知道六王爷使什招儿,令咸丰对他颇为看重,这也怪自己,是自己令亲王和皇上失和,咸丰没有亲近满洲权贵,是以将六王爷引为依仗。
至于六王爷,就更加怪,为什就盯上自己?
或许,聪明人天生本能,对另个聪明人排斥?对可能威胁自己人排斥?
叶昭不由得揉揉太阳穴,好像悠闲大少日子离自己越来越远,前天刚刚说服穆特恩,准备起宴请广州领事兼香港总督包令,并请包令抽调军官协助自己办新军,现下倒好,突然冒出来个富良,怕事情就没那简单。
放下信笺,突然就听到外面阵嘈杂,叶昭起身,推开书房窗子,却见外面,瑞四被人搀着,拐拐进院。蓉儿脸主母架势,好像关切说着什,又叫人去拿药油。
“怎回事?”叶昭皱着眉头问,叫瑞四去学生意经,怎跌破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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