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顺微笑点头。
宽大帅案上本就笔墨纸砚俱全,当下两人就拿毛笔,各自在手心写几个小字,同时伸出手掌,就都笑起来,两人手心,皆为“太后听政”四字,只是肃顺笔迹苍劲有力,叶昭字却歪歪扭扭。
肃顺却是越发觉得自己这个侄儿不得,小小年纪见识心机,却委实没见过几个比他出色。
肃顺端起茶杯品口茶水,又叹息道:“可惜皇后性子软弱,只怕未必愿意听政,就算听政,怕也不是老六对手。”确实,请皇后也就是咸丰爷发
叶昭品着茶,问道:“六叔,现今京里形势如何?”
见叶昭平平静静模样,肃顺更是暗暗点头,真是想不到,王兄能有这般出色儿子接棒。
肃顺放下茶杯,叹息道:“奕訢对消息封锁甚严,若不是同载垣交好,只怕现今仍不知大行皇帝驾崩。”又道:“现今只知道恭理丧仪大臣十三人,皆为奕訢首肯。”
恭理丧仪大臣就相当于咸丰治丧委员会,而肃顺所说载垣,乃是怡亲王,却是在恭理丧仪大臣名单上,这才走漏天机,令本就警觉肃顺探听出端倪。
叶昭也叹口气,“这却未免没体统,六王爷看来跋扈很啊,只怕未必将皇上放在眼里。”
“六叔!”
肃顺快马来到密云军营时叶昭亲自到营门前迎接,看着锦绣马褂,神采飞扬侄子,肃顺心里就阵安慰。
肃顺是个有大志向人,可惜袭爵哥哥郑亲王端华才干平庸,不能成为他在朝里助力,道光爷时候还好些,为道光爷去世时顾命之臣,可这两年,亲王实在成位闲王。
肃顺为此苦闷不已,可要说去迎附六王爷,肃顺却大大不愿,不说本就看他不上,就六王爷,味希望和洋夷和睦,软绵绵全无丝骨气,和鬼佬们称兄道弟,什六王爷,叫他鬼子六还差不多。
而现今自己这脉,终于出个人才,国士之材,在关外把罗刹人顿猛揍,洗数十年之颓危国势,这可真是祖宗保佑,令自己无端端多个臂助。
肃顺苦笑:“皇上现在懂甚?”
就算六王爷对小皇上忠心耿耿,这叔侄俩聊天时候自也要给其泼脏水,却怎也不会明目张胆商议要借机篡取权力。何况现今六王爷,眼见就真有欺负皇上孤儿寡母之心。
“六叔可有甚计较?”叶昭问。
肃顺却是凝视叶昭,微笑道:“你怕是早胸有成竹吧?”
叶昭也笑,说道:“六叔和侄儿也学古人风雅,写在手掌上如何?”
而侄子屯兵密云,剑指京师,更是神来之笔。从亲王那里听闻六王爷领军机下令关外各部开拔赴江南剿灭发匪,肃顺当时就坐不住,正想驱马直奔密云和侄子计议呢,谁知道侄子送信亲军倒先到,请自己赴军营叙话。
肃顺这个宽慰啊,这个侄子,可比自己想象厉害多。
肃顺同叶昭携手进中军大帐,路上观望,却见旌旗招展、气派森严,队队甲兵肃然而立,排排火铳、列列长刀,寒气森森令人不寒而栗,军营中,有种说不上来威压,压得人透不过气。
肃顺不懂领兵,但却也能感觉到,京里八旗可没这气势。
进帐,叶昭和肃顺落座,护旗卫亲军恭恭敬敬奉上茶就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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