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要价,就地还钱。”肃顺言简意赅,又盯着叶昭问:“攻克广州可有把握?”
叶昭琢磨下道:“以现今敌消长之势,赶英夷法夷下海易,但拒海疆之外却是难上加难啊!”又摇摇头:“何况英法夷人此番不过出动区区千数兵卒,大洋彼岸,英格兰法兰西二国,可动用远征兵力何止十万?”其实现今英法,很难调动十几万士兵对中国远征,场战争,综合政治经济因素,总要计算战争成本,代价太高,会得不偿
“咦,这酒古怪。”咂口啤酒,肃顺疑惑盯着玻璃杯里橙黄液体,味道微苦,可酒气太淡。
叶昭笑道:“六叔,这叫啤酒,要这喝才过瘾!”说着端起玻璃杯,咕咚咕咚口气干。
肃顺讶然,这才知道为什要用琉璃杯盛酒。
“莎娃呀,今天破例,你也凑合几口,来,敬六叔杯。”叶昭比划着手势。莎娃自然不懂叶昭说什,但能看得出来,是要她喝酒,心下大喜,自己拿玻璃杯去倒满满杯,又跑到叶昭身边坐下,美滋滋喝口,又转头对叶昭叽里呱啦,显然开心很。
肃顺本来正犯难,若夷妇敬自己酒,自己喝还是不喝,见莎娃听不懂,这才放心。
有什明确目标,现今却是有,借着广东这片天地,徐徐发展,伺机求变。
今天这番话,更不是想说服六叔去朝廷鼓动改良,只是为日后谈判定调子,希望向自己期待方向发展而已。
肃顺微蹙眉头,没吱声。
叶昭也知道这个六叔是闭关锁国代表人物,要说服他转变观念千难万难,只能点点来。
当即站起,叶昭笑着道:“好,六叔,咱边吃边谈。”转头问:“李嫂,差不多吧?”
随即心下苦笑,今日不是鸿门宴,可比鸿门宴还难受,自己这个侄子,可真会为难自己。
“六叔,平常心,平常心。”叶昭笑呵呵。
肃顺瞥着叶昭,终于叹口气道:“你呀,六叔可真看不透你,你比你阿玛强,也比六叔强。”
“六叔可是要景祥找个地缝儿钻下去?”叶昭举起酒杯,道:“六叔,咱这次和谈你怎看?”
肃顺和叶昭轻轻碰杯,也口气干,确实,只觉丝凉线直冲腹底,舒畅无比。
莎娃却好像直观察这边动静呢,见叶昭手势,就飞快将烤好几串虾摆在叶昭面前,美滋滋,等叶昭夸奖她。她性子直爽,看肃顺不顺眼,自不会将自己烤虾送给肃顺。见叶昭作势欲将虾串递给肃顺,她就拉住叶昭手,撅着嘴叽里咕噜,自是不许叶昭将烤虾给他。
肃顺无奈苦笑,夷妇果然是夷妇,不懂中华礼仪,贻笑大方。
叶昭也笑,对肃顺道:“六叔,看到没,敢爱敢恨,有其可爱之处吧?”
肃顺见叶昭好像极“宠”她,也只能微笑点头。虽是自己侄子,可肃顺知道,朝野上下,自己现在比其分量可轻多,如果时时摆出副叔叔面孔,那未免无趣。怕侄子也会渐渐跟自己生分起来。
李嫂将烤好肉串分在公爷和钦差大人面前吃碟中,却见莎娃又抢着去给公爷倒啤酒,气得个劲白眼珠横莎娃,心说这洋狐媚子,就知道讨好主人哄主人开心,大白日都这德行,点不知道避忌,可不知道房里有多风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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