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章没流露出辞官之意,那就是没被曾国藩说动。
聊几句,沈葆桢就起身告辞,他倒是有眼力很,知道李鸿章和景帅定有话说,自不在旁边惹厌。
“公爷果然高明,不令学生插手军务,只是不知公爷如何知晓幼丹愈跟学生分担筹备巡
李鸿章微微颔首,道:“千刀万剐方能震慑群丑!”
叶昭知道他因为父亲惨死于发匪之手,是以对太平军恨之入骨,虽其对太平军手段残酷无比,但这孝之节,倒也令人动容。
不过,在自己帐下,却不容他去领兵,就算自己严令,怕他也不能尽心约束兵勇不去扰民,若他领兵十九就会多出枝类似湘军吉字营般悍卒,虽作战勇猛,却非王者之师。
琢磨着,叶昭缓声道:“渐甫啊,你就专心办民事,筹钱粮,筹备巡防营事不需操心。”定赣北,自要整合民团溃败绿营等组建地方部队,按道理可由李鸿章来办,叶昭却并不交与他,令其专心民事,乃更尽其才。
李鸿章再次起身拱手:“学生遵命。”看不出喜怒哀乐,倒是沈葆桢脸色微微有些异样。
已经被抬举。”
叶昭就笑起来,“你呀,倒是谦逊。”想想道:“今日梁成富明正典刑,你召集人手暗中戒备,不要出岔子。”
“喳!”丁七妹脆生生答应。
说着话,却听外面脚步声响,两位红顶子*员走入,正是江西两位巡抚,李鸿章和沈葆桢。看到叶昭手势,丁七妹忙起身站到旁。
“下官见过公爷。”李鸿章和沈葆桢先后见礼,而沈葆桢脸色极为自然,倒好象朝廷任命他乃是布政使、按察使,而绝非省首要,心安理得跟在李鸿章之后,就好像是李鸿章副手般。
将李鸿章提为江西巡抚,叶昭才赫然发现,自己却是需好好琢磨这个人心思,就算现在,自己张嘴便剥夺他军权,可看他脸色,却看不透他在想什。
沈葆桢?为何这般神色?
叶昭又转向沈葆桢,笑道:“幼丹可还住得惯?”
沈葆桢不到四十岁,面相威严,直默不作声,此时微笑拱手道:“谢公爷关爱,下官吃住都好。”
叶昭微微点头,他自不会介入李鸿章和沈葆桢争斗中。曾国藩给李鸿章写密信自己也知,但既然李鸿章未辞官不做,那应该就是没听曾国藩之劝。毕竟就算李鸿章倒向曾文正,也断不会以江西巡抚身份,在讲究名分大义现今,李鸿章这两江巡抚位子坐得愈稳,六王愈是难堪,是以若李鸿章倒向曾文正,必然马上辞去抚台之职,六王也必定对他另有安排。
叶昭心下暗暗点头,这人,不简单啊。
“渐甫,今日悍贼梁成富问斩,你为监斩。”
李鸿章起身拱手:“学生遵命。”又抚须笑:“真乃大快人心。”
叶昭挥手示意他坐,又道:“你凌迟之议,仅此例,以慰右江营将士在天之灵。”不仅仅是李鸿章,叶昭麾下各将都上书请将梁成富凌迟,思及右江营将士所受之残酷折磨,叶昭咬牙,就应下来,去除这些酷刑,现今看却是办不到,就连自己,都觉得不凌迟他难解心头之恨,或许过些年,平定发匪,才能步步免去这些酷刑。
不过虽然是八刀之刑,除非穷凶极恶之辈,以后能不用还是不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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