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蹇臣欲言又止,叶昭笑道:“仪轩,有话可明言。”
李蹇臣不解道:“王爷,讼棍多*猾,王爷怎会对之看重?”确实,王爷所讲均是微言大义,可要说下公文指派讼棍们上堂用那三寸不烂之舌颠倒黑白,李蹇臣委实想不通。
叶昭就笑:“明白你意思,可咱这个讼师啊,那是要考试,要取得讼师资格,要熟悉各行律法,辩护时要依照律法而辩。如果只是没理辩三分耍嘴皮子,或者抓着字眼小节作文章,那不是讼师,那是无赖!”又道:“有讼师这行业,咱们法理受到考验,可趁机完善,更可以将那条条法规不费力气传于民间,何乐而不为?”
李蹇臣恍然,笑道:“王爷,卑职,唉,卑职能时时在王爷驾前聆听教诲,实在是人生幸事!”看得出,肺腑之言。
叶昭微笑不语,若说隐隐猜出自己心中志向,文官中李蹇臣当属第位,概因这广东各行律法部部颁布,实则些律法早就同大清律南辕北辙,现在天下大乱,南北争权,乃本朝从未有之变局,是以还没人拿来作文章。可若太平时期,不知道多少人会上折子弹颏自己,自己垮台话,李蹇臣怕是第个跟着掉脑袋,可他如此尽心尽力,自然是有所领悟。
郡王府花厅,暖气烧得暖暖,厅内花团锦簇,富贵逼人。
李蹇臣到现在还坐不惯沙发,尤其是在大将军王面前,这坐进去身子就塌半边,成何体统?
但聊着聊着,他心思也就不在这上面。
叶昭正同他聊完善按察司庭审制度,各州府设按察分司,应地方诉讼刑名之事全部由按察司审理,而这个“按察系统”,独立于州府衙门,以此类推到县,按照大将军王说法就是将“执法权与行政权剥离”,这句话开始不觉亦不解,但细细思量,可真就是宏言大论。
大将军王又言道,各级按察司都有其职权,如死刑之判决,可以州府按察司为限。又言犯人可请讼师打官司,宣判结果下来,更要给其向上级按察衙门申诉时间。
大将军王更说道,现今虽按察司立法,但将来这立法权与执法权同样要剥离,立法要代表民众之意原,要由民意代表决定,当然,这要很久很久之后事,大将军王更叹口气,说道有生之年,能见到代表新兴贵族利益但多少要蒙蔽民众表面上代表民众群体来参与立法就已经是进步。
叶昭叹息是想到后世,不管政体如何,实则这个政体都在维护本国大利益集团权益,只是社会开明话,普通人得到保障就相对多些。
而自己呢,终究又会给这片有几千年文明沉淀大地带来怎样变化?
至少所谓洋务运动工商业发展实则都是表象皮毛,真正要令中华文明长盛不衰,道德加法治才是可循之途,中华传统道德本就将“王法”视为极高圣典,更有“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观念深入人心,只是执行时往往就走样,千年来到后世都是般,今世,总要有些不同。
但路,终究是要步步走,现在别说甚立法法治,接受私人财产观念少些抄家案例还需时日,至少自己暂时都做不到,比如遇到通匪之富商,若家都不抄又谈何威慑力?而自己,也乐于见到白花花银子进入国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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