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却是琢磨,这个立案署实则就是后世司法制度中负责提起诉讼律政署、检察机构,早晚要同法院职能剥离,但也只能点点来。
而程祎却是说话算话,到散衙时间,自鸣钟报时,他第个站起来,笑道:“今儿人齐,谁也不许走,摆西洋餐,咱喜庆把。”
三秀才中姓李刚刚说句:“学生家里有事。”程祎眼睛就瞪起来:“有事也给推!叶老弟难得上值,你不给他面子就是不给脸面。”
叶昭口茶水差点喷出来,怎这般像黑道老大?
三秀才无奈,只好答允,实则眼里都有些跃跃欲试,西洋餐,他们三个都没见识过。
子嗣有没子嗣好,家里妻三妾,外面还养房,可都得乖乖,谁叫她们不下蛋呢?”
叶昭看他眼,只是笑,这程祎名字不显,可在按察司怕老婆是出名,因没有子嗣在外间收房小妾,却被大妇又哭又闹闹到按察司衙门门口,时间成为笑谈。不过按照现时规矩,实则大妇已经犯七出,休之皆可,但程祎没这干,显然却是个有情有义人。
虽然看起来好吹牛,叶昭对其却有三分喜欢,毕竟自己身边想找个能吹水人太少。
程祎同叶昭山南海北聊起来,当然,叶昭听得时候多,说话时候少,但叶昭是什见识,往往句话就令程祎佩服不已,却是越聊越起劲儿。
聊着聊着,程祎就聊起街上大姑娘小媳妇儿穿着打扮,啧啧道:“前街马太太,最喜欢穿新式旗袍,那小腿露,看得人心痒痒。”
程祎这才笑着对叶昭道:“老弟,咱去莎娃咖啡屋,所谓鲜肤何润,秀色若可餐。那儿罗刹美人儿,保管你见,眼珠子拔不出来。可惜啊,听闻和记棉厂赵家独苗看上,要媒人提亲,愿出千银元当彩礼,可人家奶妈眼角都没撩下,说,十万银洋也不放在眼里,叫他早死这份心。辈穷苦人,能闻闻她烹调咖啡女儿香,也就算缘分!”
叶昭怔,倒不知道还有此事,想也知道,那“傲慢”奶妈,定然是李嫂。
去莎娃咖啡屋?叶昭就有些犹豫,可程祎哪管分说?出衙门张罗着雇马车,又去西街个宅子接他小妾,分乘两辆马车,直奔德兴桥。
在莎娃咖啡室前下马车,程祎又介绍小妾与几人认识,他小妾姓马,袭绿裙,倒也风流婉约。
三秀才都拘束见礼,虽说广州尤其是西关带,女眷参与社交活动已极为寻常,但三个秀才却是第次体验这种新奇感受。
叶昭无奈,心说这程祎也太“开明”吧。
三秀才面色尴尬,只在心里念叨非礼勿听、非礼勿听。
不过旋即个案子处理却是令三秀才对官长刮目相看,个抱小狗西洋贵夫人来控告中国女佣偷钱,巡捕局那边也已经从女佣居室抄出银元,可程祎三问两问,就把贵夫人问得露出马脚,不得不承认是她欠女佣工钱,想解雇她又不想付银子,这才想个栽赃招儿。
程祎更民事律娴熟,引经据典问女佣要不要告西洋夫人“栽赃诽谤”,劝说好久,但那小女佣毕竟胆子小,不想惹事,最后拿着贵夫人赔钱千恩万谢去。
三秀才再看程祎,眼中多几分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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