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琴妩媚笑:“老爷可抬举绣琴!”轻盈盈起身,坐到对面凤尾琴后,轻轻调试。
叶昭饮口茶,对官文道:“听闻湖南有捻匪出没,老弟可有对策?”
官文怔,心说湖南什时候闹捻匪?但他心思灵敏,立时眼睛亮,但犹豫着,没说话。
叶昭微微笑:“等闹得凶时再说吧。”
官文随即松口气,忙道:“是,是,到时还要请王爷指点。”
看着这个叫明霞小女孩儿,可不知道她家里为什急等着用钱,竟然不得不把女儿送如火坑。
叶昭心里怜,拿起桌上块雪白西洋糕递过去,笑道:“给!”
明霞却吓得哆嗦,小绵羊般向后缩。
绣琴娇笑道:“傻丫头,大官人疼你呢,快接着。”别看绣琴嫌贫爱富,可这是窑姐儿必然养成性格,可她心地不错,怕明霞得罪两位豪客,回头吃老鸨苦头。
明霞却是小脸苍白,只是摇头。
位青袍汉子,十九就是这两位跟班,刚才还听姑娘说,那几个汉子有病,神经不正常,点这贵酒菜,可话都不许大声说,为什?老鸨琢磨着,估计是听着这屋动静呢,怕出事儿。
这两位爷,老鸨可不敢糊弄,是以将最最有把握清倌人明霞给带来。
叶昭本就不是来喝花酒,自无异议,对老鸨点点头,笑道:“挺好。”
老鸨立时媚笑,胖脸上厚厚脂粉扑扑落,令人阵恶寒。
“快,陪好王先生。”老鸨就将明霞按在叶昭身旁,又谄笑对叶昭道:“先生若觉得顺畅,可留下过夜,价钱咱再谈。”
王爷身后坐着那小女孩儿,来看着傻呆呆,再个这王爷,就算她听到,怕也以为是王老爷呢,是以官文对她全不在意。
叶昭则
叶昭笑道:“算。”将糕点放回来。
绣琴嫣然笑:“王先生脾气可真好。”
叶昭笑笑没吱声。
官文终于放开绣琴,道:“弹曲给老爷助兴!所谓绮琴绣遐能分外,报不如仪独不惭。绣琴姑娘定是秀外慧中!”
叶昭讶然,不想这不学无术满洲竟然也会吟诗?但想来都是风花雪月,这就叫术业有专攻。
明霞清秀小脸蛋煞白片,眼里又有泪水,可不敢哭。
叶昭见状心里叹口气,知道,这小姑娘定然身不由己。
虽然广州严令逼良为娼,可现时娼妓不似后世,后世风尘大多自愿,那逼良为娼都是非法囚禁。可现在女子成为娼妓,就算不是自愿,也绝不是堂子妓院所逼,而是为生计,不得已进堂子。而大多,会拿堂子给笔钱,签订死契,这笔钱或是救命钱,或是给家里用,你说堂子逼良为娼吧,还真谈不上。
现在堂子不签卖身契,多和这些女子签十年二十年契约,实则不过是变相卖身契,想离开堂子,就要付大笔赎金。
叶昭知道,要根绝这种现象不是自己严令能办到,你定要裁定这种契约违法,那只会造成堂子妓院以更隐蔽形式同这些女子交易,而为拿到救命钱,这些女人是甚都肯做,到时候她们权益反而更不容易得到保障。想根绝这种现象,只有令城乡民众生活越来越好,甚时候连乡下都解决温饱问题,这种良家女子不得不进堂子现象也就会慢慢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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