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黄文秀,杨林福恐惧稍减,他最怕就是黄文秀托青红帮人追数,那些人杀人不眨眼凶狠无比,更没什话好讲,而黄文秀,是生意人,最起码向他求情能有线生机。
“黄先生,您,您再通融通融,通融通融。”杨林福拱手脸哀求。“不是赖账,这不手头紧吗?这个紧,搁以前,是那号不知羞耻人?咱做生意,总有赔有赚,有翻身机会,您抬抬手,这人情记着,永远记着。等杨林福翻身那天,十倍,不,百倍报答您!”
“进来再说。”黄文秀努努嘴,杨林福身后大汉随即将他推推搡搡推进院子。
黄文秀在前引路,沿着青石板小路穿过道月洞门,前方红漆窗棱门柱,乃是小小花厅。
黄文秀边走边笑:“杨老板,帮您引见主家。这事儿啊您得跟他讲,作不主!”
黄浦江畔,汽笛长鸣声中,艘上海至广州轮渡缓缓起行,轮渡彩旗飘舞,甲板上绅士小姐们兴奋眺望远方,想象着广州那颗东方明珠、冒险家乐园是何等精彩。上海外滩上拔地而起洋楼和整齐街道却远远没有那片传说中铺满黄金充满机会土地更有诱惑力。
码头上,杨林福远远望着这艘轮渡巨大黑影渐渐远去,脸上浮现出丝悲哀,从此,就要与儿子分别,再见不到?
转身缓缓而行,走在送行人群中,几名穿着洋衫子女人正唧唧喳喳说着什,或许,还沉浸在兴奋中,梦想着远去男人能赚盆满钵圆,能成为上海亦或广州商业大亨。
杨林福摇摇头,曾经,这也是自己梦想,可现今,却落个周身巨债下场;他毫不怀疑,如果不将儿子送去广州隐姓埋名,上海债主会将他家剁碎扔入黄浦江。
突然间,杨林福发现有两个戴礼帽穿西装男人亦步亦趋好像在跟着自己。
杨林福心抖,紧走几步追上黄文秀,说道:“黄先生,您,您在通融几日,,想想办法。”谁知道这黄老板主家是什样人物?
此时已到花厅门前,却见厅内极为雅致,正对着门口墙上挂着丈高《文星临门图》,图卷下,是红檀木桌案,桌案左侧坐着位漂亮斯文公子,脸上含笑,真个是面如冠玉目似寒星,那令人不敢逼视雍容富贵之气扑面而来。
“杨老板!”少年公子笑着点头示意,折扇指指侧座,道:“请坐。”
杨林福无奈,只好跟黄文秀进厅,黄文秀笑道:“杨老板,这就是家主人王公子,您事儿,家主人全知
他微微怔,紧走几步,那两个男人也加快脚步。
杨林福心沉到谷底,当转过处货仓时候他突然拔腿便跑,但跑没几步,两名敞胸露肚彪形大汉突然拦在他身前,眼里满是狰狞。
杨林福腿下就软,缓缓瘫坐,随即就被人架起,塞进辆绿蓬马车。
马车疾驰,转几个弯,停下,身边大汉又拽他下车,条窄巷,四面青墙,杨林福脑子嗡声,但还是垂死挣扎,大声道:“你们知道给谁办差吗?给延祜公子,桂中堂公子!”
巷子里黑漆门突然被人拉开,露出黄文秀笑脸:“杨老板,知道您给谁办差,可给谁办差,这钱不能总拖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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