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又道:“这份新闻纸,既然名新闻纸,就以新闻为主,针砭时弊,宣扬新政,当然,黑暗面少写点,光明面突出些,不能万马齐喑不是?回头再从商务局、吏房抽调人手过去,东西新闻都要涉及,开阔民众视野。报纸会下发到乡村级,有学堂,教师读报,没学堂,各村士绅,要有读报人读报,当然,这个要再想想,算是个长远构想吧。”
说起来,现今也只有广州府小学堂下到乡村,其余州府乡村就算有新式学堂,也是乡绅出资民办。普及教育,实在是场艰苦而遥遥无期战役,暂时有侧重也没办法,如果想口气吃成个胖子,除非别发展全停下,将银钱全拨到教育上。
众儒生却是都纷纷点头,今之儒生,能有片言只语著书立传就可称为大儒,想想所写文章可随新闻纸传于天下万民之中,那是何等美事?这些儒生心各个滚烫。
这时个小婢匆匆而入,在叶昭耳边低语几句,叶昭就是笑
郡王府花厅。
叶昭坐主位,两侧沙发恭恭敬敬坐十来名儒生,为首乃是郑珍和俞曲园两家大儒,其余众儒也皆为今时才俊,均在礼房静默堂挂差事。
礼房静默堂,实在就是叶昭眼里宣传部。
现今这些书生,脸色各异,刚刚经历过大惊大喜,闻得幼主黄袍加身,是为大惊,悍匪苏红娘投诚,又为之大喜。
再听大将军王布置下草拟新皇登基恩诏以及讨逆檄文差事,心境自各有不同,有跃跃欲试以成就千古声名者,有胆小怕事担心祸及全族者。郑珍却是痛快答应下来,他时常作诗讥讽吏治黑暗,来到广州可谓如鱼得水,见广州种种变革,隐隐有中兴华夏之相,郑珍喜不自胜,曾作《陪大将军游黄埔》赞之。
众儒生中,俞曲园虽后世成就更高,但现今,自然皆唯郑珍马首是瞻,而且众人皆知,现在打退堂鼓,只怕随时会掉脑袋,何况平远军兵强马壮,听闻昨晚拥立幼主之时五大总兵皆在,更有太平贼党息戈归降,大将军王之威望如日中天,看来平远军皆在大将军王掌握之中,如此击破北朝也未必没有可能,说不定将来就是场大富贵。前途虽有些凶险,却也是场大赌博,赢则飞黄腾达。
当然,有几位儒生却是擦拳磨掌,心神激荡,若能追随大将军王砥定天下,成就太平盛世,扬中华天威于外域,何其壮哉?
叶昭自知道他们心思不同,但政治嘛,就是要团结大多数,为荣华富贵也好,为理想也罢,只要跟自己走,都要给其描绘出美好前景。
品口茶,叶昭又道:“众位皆当世俊彦,识见深远,孔圣人说过,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民氓不知之事,却要众位教化之。但古时圣人教诲,仅能惠于弟子三五人,数十人,百多人。今却不同,电文千里可及,学堂遍及粤赣,又有那新闻纸,广撒民间。这教化之事也要与时具进,本王准备由你静默堂牵头,办份新闻纸,诸位经纶大义,皆可罗列于上而为万民知之。”
众儒生眼睛都是亮,广州虽有几份报纸,但多是商业信息,风花雪月,小说连载,从不涉及时政,偶有抨击鸦片宣传女子自强文章已经极为难得,却是要文案层层把关,小心不能再小心,就怕犯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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