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案前,坐着名长须清雅老者,平静无比。
“先生现在何以教?”李秀成看向老者。
老者淡淡道:“弃城西走。”
李秀成苦笑:“去九江?只怕……”喟然长叹,颇有些心灰意冷。
老者淡淡道:“非也,为今之计,王爷若想东山再起,只有西遁,去青海。”
看看左右,洋枪手尽皆面如土色,李世贤心里长叹声,知道,完!
此时南线各处,杀声四起,从天空鸟瞰,密密麻麻灰军装士兵漫山遍野涌上,小溪中,战壕中,到处都是惨烈拼杀。
这场震撼后世白刃会战,其惨烈程度又岂是后世银幕中所能展现?
“平远军刺刀海洋,以排山倒海之势摧毁反抗军意志,中国南部军队以及其残酷形式向全世界宣布,他们是远东大陆枝最具决定性力量。”
几个月后,《泰晤士报》报道这次战役时,采用上述说法。
雪亮刀片飞舞,数百名红头巾猛虎般涌上。
排排飞奔刺刀与红头巾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随即,叮当脆响和闷哼声中,数不清刺刀和雪亮刀片在高速运动中撞击,第波冲击不可避免,红头巾雪刀手齐刷刷倒下排,但随后陷入近身混战,钢刀可就不再吃亏,反而短小腾挪,更有发挥余地。
肉搏战,比拼就是意志,或许枪林弹雨中冲锋你不会害怕,但冷兵器下,寒刃捅破你同伴胸膛肚皮,下下朝你招呼,四处惨叫声,那种令人从心里战栗感觉是对个人意志最大考验。
实际上白刃战很多时候胜利者伤亡率不高,因为很快方就会意志崩溃,四散奔逃,转而被胜利方大肆追杀。
但马庄战壕旁,却是场惨烈无比较量,没有方后退,双方尸体越堆越高,喊杀声越来越响。
李秀成呆,愕然看向老者,这位公平党魁首,号称有十万党众跟随公平党大当家陆月亭。
陆月亭年前来投,李秀成开始不以为意,但因其与那威震八方但变节降清苏红娘关系匪浅,是以李秀成接见他,谈之下,立时引为上宾,开始对这老头不肯剪辫子还不以为然,但老先生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去留随心,剪不剪
……
忠王府书房,李秀成脸阴霾。
南线处处兵团被击溃消息飞般报进王府,虽然城内尚有数万军马,但李秀成知道,这些临时召集民丁上战场与平远军厮杀,那只会引来更大溃败。
守城?东门外那好像永不停歇炮火震城内大地好似都阵阵摇晃,令人心烦意乱。
“殿前军呢?怎还没到?”李秀成踱着步,心中烦躁。
波波好像永无止境撞击。
几百步外,正在组织洋枪队凭借房屋、树木掩护布下第二道防线李世贤被这幕惊呆,他想象过手下凶悍无比雪刀队在平远军炮火下会有覆灭天,但却从来没想过雪刀队会被平远军刺刀海淹没,会被平远军战士命换命给拼掉。
这刻,“妖兵”这个词不由自主就被他抛之脑后,只觉得这是对面前军队种亵渎。
攻击!攻击!攻击!
平远军战士永不会停歇发起着次次死亡冲锋!不管多少士兵倒下,寒气森森刺刀很快又汇聚成海,不知疲倦!悍不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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