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皮帽文员陪笑道:“是,麻烦先生。”
叶昭心里叹息,个慈善机构,却比衙门官味儿还足,这办事员若不是见自己掷千金,更绝不会对自己这客气。
不过这些根儿上东西只能慢慢来,跟些小人物计较全无裨益,笑道:“你去喊孝廉公过来吧。”也实在不想明日再跑趟。
瓜皮帽文员面有难色,说:“这……”
叶昭笑道:“记得没错话大额善款,按照你们普济堂规定就算三更半夜,也要及时受理吧?”
看他们懒散样子叶昭就微微蹙眉,但也知道,莫说这本就是民间机构,就算官家衙门,滥竽充数人也多去,这精气神,办事效率,独裁如自己者,也不是想怎样就怎样。
“捐多少啊?”带着瓜皮帽微胖中年人翻开单册,拿起毛笔,看也不看叶昭,拉着长音问,好似他是官家大老爷,在审案似。
朱丝丝道:“千块银元。”
文员手抖,毛笔差点掉桌上,抬头惊问道:“多少?”
朱丝丝却不说话,背着手在屋里转悠,叶昭又好气又好笑,知道她故意难为自己,咳嗽声,道:“捐千元。”
马车上,看着叶昭摇着折扇得意洋洋模样,朱丝丝实在忍不住,说道:“花银子显摆就那得意啊?”
刚刚送罗招娣回宿舍,朱丝丝心情看来坦然多,说是回布行睡,而宿舍距离布行极近,坐马车也不过三五分钟路程。
叶昭笑道:“有点吧。”其实是今天这中西合璧曲艺歌舞节目看得比较舒心。
朱丝丝道:“你要银子多没处儿用,带你去个地儿。”
叶昭笑道:“去哪儿?”
文员所说孝廉公
瓜皮帽文员张着嘴,半天没回过神,千元是什概念?可以供个吃大米白面猪肉小康之家三十年舒舒服服生活,这文员做牛做马辈子,大概也就赚这个数。
“这,这数额太大,要明天、明天孝廉公才能亲自给您办。”文员结结巴巴,也赶紧站起来,脸上堆笑,看这位爷和少奶奶气度,也不是来找乐子。
现时票据虽然连号,捐款之善长仁翁更可以持票据在盐运司登记按比例抵税,但这种巨额数目,普济堂各机构下面办事员还是没有权力接纳,来担心出错;二来大额数目自然要普济堂首要人物出马,显得隆重其事。
当然,所谓善款抵税,也不过是为便于监督普济堂善款运作流向,可抵税比率极低。
叶昭微微蹙眉道:“你意思要明日再来?”
朱丝丝就撩起车帘,对车辕两边边个随从道:“去普济堂。”
刘三看向叶昭,见叶昭点头,随即甩鞭子调转马头,现在他可是等车把式,娴熟无比。
普济堂是清代各地收养贫病慈善机构,而南朝将其规范化,将各地民间分散普济堂交地方衙门管理,纳入监察局监督系统,更鼓励各界向普济堂捐款。
南京普济堂位于东城区,挺大宅院,深幽幽,门前两个张牙舞爪石狮子,九点多,门房还亮着灯火。
在门房值班两人,都是三四十岁年纪,听到叶昭说是来捐款就懒洋洋拿出单册,倒是其中个不时打量朱丝丝,谁叫身淡青制服、穿着小皮鞋卷发朱丝丝气质靓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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